連悲哀也是不能的
那種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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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九月
零雨
綠色的上面鋪一點黃
灰色的鳥帶回灰色
蔥綠淺綠芹菜的綠
香蕉的綠則有點老了
一些白髮
出現
在田間在鄉道在圳溝
宣示一種顏色的和諧
他們移動──
穿過毛茸茸的春日
帶著露珠,到另一個村莊
這時園子有些幽黯,是因為
果實漸漸碩大,葉片肥厚
還有一種深沉的綠
在傳播
白色──
秘密的訪客─
那一天他從野地走來
就不再離開
這裏──
我喜歡他的沒有設計──
他悄聲走到面前
有些人聽見有些人不
聽見
*
這時
這時我也不想環遊世界
這時我也不想到銀行
電話虛設
手機斷電
沒有人在門口或屋子裏
我喜歡這個島的形狀
這時
就弓著腿睡在上面
在心臟部分擺放
一畝地
季節來時就去耕種
鳥也要來的
海浪也要來的
在腳邊輕輕啄著
唱著
這時我們──大地的
遺腹子──
就還原了樸素的信仰
就會看到
海的無窮大
天的無窮大
*
禮貌
為了禮貌你說了這些謊話
算了反正這與人格無關
*
初始
一直想回到初始的
那種悲哀──
多年來結成冰塊──
留在南極
結成冰塊──
留在北極
他們說我應該去看看
那種悲哀──
在融化
在移動
在變得溫暖
連悲哀也是不能的──
那種悲哀──
*
失敗
「我們在某方面是失敗了。」
「我們在每方面都是
失敗了。」
「所有地方都被佔領了。」
「被成功佔領了。」
「但我的失敗他們無法
佔領。」
「我們的失敗他們無法佔領。」
「這樣的失敗總也是
甘心了。」
「總也是成功了。」
*
高處
幽微的什麼東西 在你裡面
林子很暗 有閃光
在你裏面 廢棄以後
你變得美麗 不被應用
不被期待 石頭落下來
路被封閉 此時 再走一段路
用雙腳步行 向高處走去 向低處
走去 再高一點
看海更遼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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