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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

我是讀完了這本書,開始搜索詩人高銀後,我才知道他多次被指控性騷擾女性、有在女作家面前當場自慰等行為

坦白說如果是在閱讀之前知道,我就不會看這本書,然而我已經看了。

所以我想用事實揭露的方式先告知,是否要讀的決定權交給你們自己。

 

 

D*

 

 

___

 

 

晚年 

高銀

 

 

數次,如千年城廓傾頹般極其明確的

 

如此

風雨交加襲往沖繩的日子

如此

徹骨地

並非風雨交加的日子

就此垂懸手腳

厭惡成排成排地躺下的我

 

如此

大雪紛飛襲往蓋馬高原的日子

如此

疼痛地

卻不知疼痛的大雪紛飛的日子

無論是深思熟慮

還是三昧

我用各種理由

厭惡一天半天之間呆坐的我

 

誰能代替我

扔擲書籍

噹啷啷

扔擲酒杯

誰能代替我

將世代權力丟進空酒杯裡

 

遲了

竄上懸崖

我將站在風雨裡

在大雪中用雙腳瑟瑟發抖的腐朽憤怒

一定要一定要奔向彼處

 

剩餘的人生

如此風雨交加

如此大雪紛飛

 

什麼都靜止的夜晚

在喜馬拉雅上空八千星光的無知蒙昧中

閉上眼睛

 

其後呀,或微風或蝴蝶的夭折,或什麼都不是

 

 

那個時節

 

 

前線像水中的水母般改變形勢

倏忽佔領北緯38度以南大部分地區

又佔據那以北的大部分

再次冰凍的地土

三八線以南相當地區

佔據了好一陣子

又回到原本分斷的三八線附近

那是血肉模糊又毫無勝負的焦土

 

北緯38度以南的後方

前線般的後方

休學

開學反覆著

學徒兵

少年兵死去後

六年制中學改制成

三年制中學和

三年制高中

 

改制之前

中學四年級的他

在沒有任何要領和幸運

與前線無異的後方

在血之山谷

深夜的白骨山谷裡

和晦氣的十五之月一起生存

在那偶然的三四個生命中

以高中一年級學生的身分休止

 

沒有工作

也沒有任何夢想,一天只吃一碗半碗飯

毎天走三十里路,夜晚越來越冷

 

山和溪水和幾千年的遺跡都消失了

就只是廢墟

在那裡重新開始

 

夜晚的燈光

幽邃點燃後又熄滅

興許

正如盲人的清晨陽光一般迎接魂靈

全都毫無意義

明天無論會不會到來都無所謂

 

來來去去

一旦飲酒都醉成爛泥

 

活菩薩

捨棄了成為佛祖

降到眾生之中的虛幻

毫無任何意義

只以一個所謂無明的理由飄泊

一千七百個公案中的一個又一個

最後也丟棄在狗吠不絕的村落前水塘裡

 

我不相信雲

也不相信

雲之後深廣的藍天

 

重力也只是虛構

真理也

從未是真理

只是愚蠢的霧

或者比雲霧

更愚蠢的煙雨

 

坑洞裡死去的狗獨自冰涼熟爛

他又在誰家屋簷底下

得病的肋骨上

放上烤熟的石頭渡過長夜

 

似醒非醒

或在夢境

 

在疼痛中也是煩惱妄想

真空虛空中的一根羽毛

不會飛得更高

或降得更低

像是聽著遠處隱隱約約的哭聲

虛無已然到來

 

致虛無

致開往遙遠港口的夜間慢車

 

賞我一點錢吧!

 

 

灰燼

 

 

銀河之下

這個世上的答案是一把灰燼

 

你不知道也沒關係

 

 

 

關於遺言

 

 

各位人類最終必須遵守的

如下所述:

 

從我的腳趾

從我的手指已經有的特殊性

 

我特別的臉孔

不是任何人的普遍性

 

颱風後有彩虹或者

颱風過後沒有彩虹

今天都不會世

明天的普遍性

 

 

關於明喻

 

 

說糞便的時候

對糞便說道歉

說狐狸精的時候

對狐狸抱歉

說毒蛇之子的時候

對毒蛇

和毒蛇的祖先抱歉

說狗崽子的時候

對狗

對即將出生的狗抱歉

說鼠崽子的時候

金載圭對車智澈說

你這個寄生蟲的時候

對鼠崽子

對寄生蟲抱歉

說人是鬣狗

或狼的時候

對牠們

對牠們的坦尚尼亞草原抱歉

對所謂的雜草抱歉

說到玉的時候

對石頭對岩石抱歉

說到地獄、說到熾燒的地獄硫磺火焰的時候

對地下抱歉

 

語言已然是語言的罪惡

 

 

話語

 

 

昨日的我

是比我的話語更大的末世

 

今日

我的話語

是比我更大的太初的太初

 

圓光辭絕後光

 

明日

我的話語又是何種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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