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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餐桌上的家鄉

作者:社團法人中華民國南洋台灣姐妹會 /胡頎 執筆

Isbn:978-957-13-6810-8

出版:時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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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台灣新移民女性沸騰的生命故事

陪著她們做熟悉的南洋料理,聆聽她們樸實卻堅定的經歷

 

   廿五位南洋姊妹,端出廿五道家鄉菜,念念半生的生活經歷。

   「餐桌上的家鄉」不僅是南洋台灣姊妹會分享料理的粉絲專頁

   透過這本書,陪她們做菜、說話,發現新移民女性的柔軟與堅韌;

   她們通過料理,勇敢把自己介紹給台灣。

 

   廿五篇文章,分別出自越南、泰國、緬甸、菲律賓、柬埔寨與印尼

   篇篇回憶歷歷在目,洋溢女性的堅毅,母性的光輝,讀來辛酸、幸福、動人

   伴隨台灣「新南向政策」積極推動,本書讓我們有機會用心了解

   這群在國與國之間流轉拚搏,卻從不放棄愛與家庭的新台灣女人們。

 

 

同樣是分享新移民的故事,由於人物較多、還有一部分的篇幅放了南洋料理食譜,和顧玉玲的《我們》相比,描述的生命故事較淺顯簡單,挖掘到那些傷痛片段也淡淡帶過。

因為這個特質,我覺得這本是一本「想要了解新移民」的好入門書,那些不同的生命歷程和故事,都融合了那些對家鄉食物的過去回憶與現在滋味,讓人可以體會,雖然我們的文化不同,但那些生命的軌跡都是相似的,對我們所愛的人事物的情感,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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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4

(出自胡頎所寫的序:我們在這裡是為了彼此注視,並為對方呈現 )

 

  知道我在姊妹會當志工的親友往往會主動和我分享曾出現在他們生活周遭的新移民故事,其中有溫馨深刻的,也有不少令人傷感的。一個好女兒不見得能成為好母親,一位好妻子也未必是好媳婦,每個人離開母國步入婚姻的理由不同,最後選擇實踐的價值也不同。就像一位獨力照顧重病丈夫十數年的姊妹所說:「我的人生幾個小時就說完了,可是一輩子很長,不是每個人都能捱得過。即便我捱過了,也許我也是錯了……你看,我就這樣浪費了自己的一輩子。」

   

   這二十五位姊妹的故事不可能代表所有移民姊妹,事實上,這本書真正試圖呈現的恰恰相反─在「新移民」的標籤之下,姊妹彼此間的差異並不亞於我們,而我們和她們的距離也一點不比我們和鄰人遙遠。偏見和歧視不會在對不可欲的極力抹煞中消失,只有當我們認識到「生命不如人們想像的那樣美好,卻也不像意料的那樣糟」的時候,才可能真正學會同情和原諒─對那些身不由己的人,也對自己。

 

p.77

 

  在越南,法國殖民近六十年留下最明顯的痕跡大概就是咖啡店吧。

  由於早期酪農業無法供應足夠的牛奶,法國的cafe au lait到了越南就變成咖啡和煉乳一比一再加入大量冰塊稀釋冰鎮的cà phê đá

  但令越南咖啡與眾不同的不只是煉乳。

  和其他隨著現代化引進咖啡文化的亞洲國家不同,越南傳統的咖啡店通常不大,門口擺著幾張板凳,沒幾條街就是一家。車夫、小販、下了工的人三三兩兩聚在前頭喝咖啡聊天,一坐便是幾個小時,重要運動賽事時更可以看到滿坑滿谷的板凳排路上的盛況。

  巧妙的元素代換,像煉乳一樣濃稠、流動緩慢的時間,這就是在越南扮演著茶攤和小酒館角色的cà phê。

 

p.100

 

  根據中華民國緬甸歸僑協會調查,聚集在中、永和一帶的緬甸華僑有三至五萬人,而南勢角的華新街更因華僑群聚而有緬甸街之稱。除了琳瑯滿目的緬甸食物、雜貨,還有緬甸的小乘寺廟,以及遠在文化觀光流行前便自發舉辦的潑水、點燈等節慶。

  「其實最早那邊只有一家好兇的阿婆賣的魚湯麵,真的好兇,大家都去,大家都這樣說……」

  芳菲的父母一有時間就會到這兒,和同樣迷惘於家國的人們一起緩緩捏著涼拌茶葉,一口一口吃,一口一口品味著彼此複雜的記憶與情愫。

  「那芳菲呢?芳菲覺得自己是哪裡人呢?」

  「我啊,這個……從小爸媽就教我,說我是華人,是中國人。我也這樣覺得。」她嘆下一口氣,輕輕地說:「可是現在,在這邊住的時間已經遠遠超過在緬甸的時間了,遠遠超過了,但是我對緬甸還是抱著很深的情感。有的時候閉上眼,還能看到小時候的大馬路,我們在路上跳房子,在路上奔跑,長長的路沒有車,夜裡沒有燈,大家就躺在那裡靜靜看星星……有時閉上眼,我還能看到那時的星星。」

 

p.122

 

  無法和歲月作戰的祖母,只好為她做飯。

  Tinola是一道用薑和洋蔥作底熬成的雞湯。等雞肉軟了,再加入青木瓜。青木瓜熟了,再加入辣椒葉。在Grace記憶中,祖母龐大的背影總是久久地站在鍋子前,蒸氣氤氳而上,帶著柔軟厚實的香氣。大概因為薑的緣故,不論再怎麼寒冷的陰雨天,只要一碗tinola就可以打從心底暖起來。

  祖母喜歡tinola,而西班牙血統則讓她對番茄情有獨鍾,她的湯總是帶著濃濃的番茄香。讓原本沉靜的蒼綠多了亮眼的酸甜。

  祖母過世後,每當Grace想起祖母,就會煮tinola,就會在裡面倒入天多的番茄,就會在一陣陣酸甜的香味中靜靜流淚。

 

p.163-165

 

  守夏節的泰文是Kao Phamas,直譯便是「進入雨季」。這段期間,僧侶為了避免傷害勃生的草木和小蟲而常駐寺中,足不出戶。因此八月十六日當天,人們會到寺廟奉獻大量的食物、生活用品和可以燃燒三個月的巨大蠟燭,讓僧侶度過安居。

  那晚,大和尚在檯上說法,男性從左方的門稀稀疏疏進來,稀稀疏疏離開。後頭,婦女帶著小孩在草蓆上窸窸窣窣地聊天。很難分清儀式從什麼時候開始,但就在某一刻,所以聲音突然停止,和尚唱起經文,人們間斷地和著。良久,又在同樣不可捉摸的剎那沉寂,窸窣聲復起。

  再過一會兒,便是持燭繞廟的儀式。人們會用蠟油將蠟燭固定在盤子倆邊,再在中間放上香束,底端穿過交疊的葉子。接著就要捧著盤子繞行寺廟三圈。

  繞廟時不能說話,大抵與天地神明的連通必須藉著沉默醞釀。三島由紀夫的〈過橋〉有一段類似的描述:傳說在中秋夜半走過七座橋許願,願望就能實現;但要不走回頭路、不說話。

 

  「第四座橋終於近在眼前時,加奈子把手搭在滿佐子的肩上,手指像舞蹈動作般指向自己的肚子,碎髮被汙水沾濕貼在頰邊的臉孔做出『我不行了』的表情,隨即轉身,衝回電車道路那頭。

  滿佐子本想追過去,但是想到如果跑回去,自己的心願就會化為泡影,穿木屐的腳尖頓時停止,只是轉身回顧……

  三人在橋頭集合。同樣合掌膜拜。滿佐子很同情加奈子,但那種同情,並未像平日一樣誠實表露。只浮現一種冷酷的感想:被淘汰的人,今後只能走像與自己不同的另一條路。許願是自己一個人的問題,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連別人的份一起背負。這和幫別人背登山的沉重行李不同,自己在做的本來就不是能夠幫助他人的行為。」

 

  這是我在燭火搖得最厲害的時候想到的。

  然而如果抬起頭,你就能發現道旁零零星星戰了一對又一對借火的人。雖然不能說話,但當蠟燭熄滅時,總有人能適時地重新點亮。也許許願是自己一個人的,但實現不是。

 

p.194

 

  「那時候老闆娘看我,就問:『這工作很苦,你行嗎?』怎麼說呢……人的心都比身體大,所以我就說:『行!』」科雅擺出一臉堅毅的表情,兩秒後整個松下來大笑:「結果不行啊!工廠又悶又熱,大家拼績效要趕工,一下眼前的保麗龍就堆得比山高……」

 

p.205

 

  當然,也會有感到無能為力的時候,可是舒婷不貪心,她清楚自己的角色,用心做好自己可以的,努力實踐《四方報》夥伴們期待的──即便有時候無能為力的事物看起來要吞噬掉一切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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