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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凡人女神

作者:鍾文音

Isbn:978-957-8759-17-6

出版:馬可孛羅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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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每個生活在城市的女子都是一座座島,孤單而獨立,

她們不斷徘徊在愛情與親情兩端的艱難與混沌,

或迷失、或自傷、或體諒、或成長……

 

 

〈女島紀行〉中,每個女性角色都是一座又一座的孤島,豢養著在她們身上游移踐踏的生物。主角春滿離開家鄉,北上求學,逃出舊世界的牢籠,見識新世界的繁榮與虛華,觀望著這些在城市遷徙、游牧的女子們愛情與生活之間的緊密關係。最終也發現,自己其實也是帶著舊時舊地的愛遠行至異鄉,對於世事殘酷易感而給予太多慈悲,卻不知道那份內在動力從何而來,返鄉,不僅是春滿徹底檢視自我與母親這兩座孤島下隱然的關聯,也是探尋愛的根本。

 

二十年後重新修潤〈女島紀行〉,主角春滿似乎和作者一起「成長」了,對母親暴烈性格和事事埋怨,春滿則多了一分體貼:看懂了母親在家鄉的舊世界裡被生活壓搾,社會、婚姻等等體制箝住母親,卻又要豢養著寄宿於她身上的生命,母親那份苦楚和哀愁,不僅自傷,也傷害了母女間的關係。

 

成長,便是回首發現彼時此刻自我的不同。

 

本書新收錄小說〈凡人女神〉,描述三名女子在愛情、慾望、和婚姻的迷宮中遊蕩,游牧於城市的女子看似更有自主性,以身體、智慧和母性為籌碼,換取自己欲求的事物,卻也在其中迷失,可視為〈女島紀行〉裡描述台北游牧女子漂流命運的再延伸。

 

 

這本書給我一種詭異的……充滿男性視角的感覺(而且還是女作家寫的書耶)

明明都是女性視角來展開故事,卻花了好多篇幅在講男人,好像如果拿掉男人這書就會空掉一大塊一樣。但是女主角和男人在一起時也沒多有活力,某種程度我懷疑作者也是刻意這樣寫,像女島紀行中女主的前男友林蟬就說她「總是心不在焉」。

我覺得整個故事最有意思的部分是寫女主和母親的互動,看她們兩個總是刀刀入骨的傷害,看她母親被社會和生活壓制得喘不過氣來,然後轉頭把這份無力拿來傷人。這部分寫得很精彩。

 

然後我想吐槽一下,這本書也才三百多頁(含兩篇小說),結果就有兩位女性各墮胎一次是怎樣???(我不是反墮胎但那前後劇情真的讓人很無言)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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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65

 

  只有人造不出另一個完全的自己來,我們造出來的都只是一種自我的假想。

 

p.71

 

  有一種關係是這樣的,背對背,永遠給彼此看到的是反面。

 

p.85-86

 

  和母親做流動生意的日子裡,有一回阿滿記得特別牢。那是在一家大五金行的後面,老闆的大兒子一直撫摸扁形的深綠色酒瓶,在白鎢絲燈裡搖晃地看了又看,阿滿瞥了一眼在旁緊張陪笑的母親,那臉上不復見帝后威儀,這讓阿滿覺得很陌生,但她那敏感的小小心思卻無端地頓時起了悲涼。於是在那個清幽、堆滿白磁碗盤、冰冷不鏽鋼鍋的雜貨五金地方,阿滿開始有了她人生的第一次暗暗祈禱。那次她成功地讓那個戴著銀白絲邊眼鏡的小開買了三瓶酒。那酒日後才知道叫做白蘭地。托白蘭地的福,那回阿滿得到一隻炸雞腿,且吃得油汁滴在洋裝的白蕾絲領子上時,竟還能博得母親的一抹微笑。

  當然有時候祈禱也是會失靈的。母親食髓知味,隔半把個月再前去那家店,就遭人告密,被警察帶走。阿滿記得到警局的路上,必須渡一條河,那次她真的不用買票,船家售票員把她推往柱子一量,剛好在刻度的橫槓上,警察喚她們母女倆趕緊上船。母親一邊叨念著無免自己出錢,顛倒免買票。

  到警局之後,阿滿被留在服務台後方,年輕的警察遞給她一個菠蘿麵包吃,她兩腿空懸在椅上盪呀盪,輕撕著菠蘿麵包的表皮,覺得真美味。然後她捨不得吃完,就將吃剩的一半放進了洋裝外的口袋。傍晚,遞給她麵包的那個人,覓著地址送她回家,送她回家才發現家裡沒人。

  妳爸爸呢?警察問。

  去外面打工,住在外面,她說。

  沒其他大人?警察又問。

  沒有,哥哥在台北讀書,她又說。

  警察只好又把她帶回警察局,讓她吃睡在警察局,等待她的母親出來。

  母親被關了兩天,從看守所出來時見到阿滿,嚇了一大跳,牽起她的小手,疲倦萬分地走出警局。小阿滿一點也不敢抬頭瞥視母親,她不怕很兇的母親,卻怕低聲下氣的母親。

  母女倆才回家。卻正好碰見也從山上打工返家的丈夫,丈夫正好在廚房喝酒,這一喝不得了,氣惱著阿滿母親,母親把所有的委屈和不幸都轉嫁給這個無用且嗜飲的男人。母親大聲嚷嚷,還把牆角的空酒瓶給摜在地上,然後憤咒著:「尿怎不拿去飲,飲死最好!」往後幾天,洗衣服時,在阿滿的洋裝口袋內掏出半截發黑長著綠黴菌的菠蘿麵包時,母親不由分說地用衣架抽她的小腿,生氣地忿唸著:「討債囝仔,恁爸有錢乎妳浪費係否!」

 

p.197

 

  她活著。很悖於常理。

 

p.277

 

  女人坐在高腳椅上,雙腳搖晃著,高跟涼鞋搖搖晃晃,像是要掉落卻又牢牢被她的腳趾勾著。女人說,我的生活其實也不是不幸福,但也不能說是擁有幸福,這很怪,生活像梅雨季,說不清的感覺,沒有重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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