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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開膛史

作者:蘇上豪

ISBN:978-957-13-5748-5

出版:時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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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重返發現與探索的現場,

  揭露醫學的光明與黑暗;

  最會說故事的醫生--蘇上豪,

  要告訴你「借刀醫人」的歷史。

 

  羊血、牛血、雞血……

  從前的人們曾經輸過這些血!?

 

  行刑、放血、割痔瘡……

  竟然是中世紀歐洲理髮師的兼職工作!?

 

  鐵氟龍、威而鋼、盤尼西林……

  都是無心插柳柳成陰的奇妙產物!?

 

  外科手術之父是誰?解剖學之父又是誰?是誰首先在手術中使用麻醉藥品?又是誰制定了手術前消毒與清潔的程序?這些關於外科手術的種種史料,作者藉由輕鬆的故事,將始末娓娓道來,讓讀者重回醫學啟蒙的年代。

 

 

非常輕鬆有趣的外科科普讀物,完全不艱澀難懂(不要被封面的心臟和工具插畫嚇到啊,這本書不血腥的XD),再加上是台灣人書寫,舉的很多例子都近在眼前,相當生動。

真希望有更多的台灣專業人士來寫科普文啊,這個市場需要你!!!

由於我自己很喜歡豆知識類型的內容,所以看的挺開心的~推推。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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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50

 

  自宋代以降,中醫外科的醫師相對內科而言,地位不高,有些是不通文理的人,這點和西方黑暗時代由理髮師代替外科醫師很像,自然無法和滿腹經綸的內科醫師相比,需知外科疾病的屬性和內科的理論有時南轅北轍,例如一個膿包用刀子切開流出即可,不用什麼陰陽五行,相生相剋的繁雜論述,所以外科大夫治病搬不出大道理,輕者混混噩噩當個只會治皮毛的郎中,重者隨著內科醫師的腳步,注意把脈、投藥方的保守手段,漸漸不去探討外科疾病的病因病理學了。

  所以宋代以後的外科醫書除了大量加入內科方脈學的理論外,漸漸只能偏重於創傷骨折與膿瘡處理為多,明清以後就沒有什麼創新的外科手術了。

  李建民先生的史觀剖析了中醫外科學沒落的原因,在學術的立場上,我只能說是史學家的論調,至於你若問我意見的話,其實應該還要加上幾個很重要的原因。

  第一個是中醫普遍性的缺陷,就是無法有系統的、有條理的研究。內科學或許能自己看書了解,但外科是學徒制,沒有人在旁邊帶,看著做,無法成為好的外科醫師,即便是西醫也是如此,加以中國的老師都有留一手的心態,所以除非是天賜英才,否則不會一直有大量優秀的外科醫師出現。

  第二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中醫的外科學不重視解剖學,應該說在帝制的中國,人體解剖不為禮俗與法律所允許,因此中醫外科無法從事需要精確解剖學參考的複雜的手術,自然限制其發展。

 

  本來想繼續再多寫一些原因的,可是想到再如何寫也只是徒增感傷,失去了我原先要「趣談」外科歷史的本意,只希望讀者能了解,中醫外科也曾經有輝煌的一頁,和其他中國古老的學術一樣,不會消失在荒煙蔓草裡,只是被遺忘而已。

 

 

P.71

 

  我早已忘記「大體解剖實驗課」第一節在哪一天開始,但我永遠會記得當天的情況。

  原本以為第一堂課就直接要切割大體,但傳統卻是要整理實驗室環境。如果你以為是拿掃把、抹布擦擦洗洗就可以,那就大大的錯了,老師的開場白很簡單直接,希望大家能有「感恩惜福 」的心,來面對眼前這個要陪伴我們一學期的朋友,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為這些「大體先生」或「大體小姐」潔淨身體。

  那天的情況是莊嚴肅穆的,平常再怎麼喜歡嘻笑打鬧的同學,都收拾起輕鬆的心情,把大體殘存的血漬和污穢仔細清洗乾淨,最後再將他們放進要待一學期,俗稱「鐵棺材」的解剖臺內。

 

P.142-143

 

  羊腸線,顧名思義是羊的腸子做成的,但不見得是羊,其他如綿羊、肉牛、袋鼠、馬、驢等等動物的腸子也是來源,大抵是屠宰業丟棄物的再利用。它的做法是把腸子最外面的漿膜層留下來,去除脂肪等雜質後,扭織而做成的線。

  羊腸線的英文名字叫Catgut,直譯似乎是叫貓腸,不過依據我查到的資料表示,Catgut可能是牛腸(Cattle gut)的縮寫;不過另一種理論顯示它是來自於提琴(Kitgut, Kitstring);也有人說這個詞來自德國的Catagniny,那裡是最好的琴絃產地。

  說到這裡,聯想力好的人一定會懷疑,是不是哪個外科醫師因為琴絃的韌性很好,所以就在縫合傷口的時候,利用琴絃來綁住傷口,加速它的癒合。

  事實上,這個聯想是正確的。因為在外科傷口縫合的歷史上,羊腸線早在西元二世紀左右,就獲得羅馬帝國時代名醫蓋倫的青睞,提倡將它用在傷口的處理上。

  不過,外科手術中使用葷的縫線材質並非始於蓋倫。早在西元前三千年時的埃及,就懂得利用各種材質來縫合木乃伊,不只有葷的材質,如動物的毛髮、肌腱、神經或血管來做縫線,當然也會用素的縫線,泰半來自各種植物的莖葉纖維扭織而成。

 

  但是在縫合人類傷口的應用上,有時也不見得要使用所謂的「針」和「線」。在非洲的某些部落,會利用一種大螞蟻來咬合撕裂的傷口(目前仍有人在使用)。方法是用螞蟻的牙齒咬住傷口的兩端,讓傷口密合,再捏碎螞蟻的身體,只把頭留在傷口上。如此週而復始用同一方法,同一排長長的螞蟻頭就把傷口咬得更密合,這樣的效果和以縫線處理相類似。

  而且,用螞蟻頭處置過的傷口似乎在後續照顧更加方便,因為傷口在癒合後不需要煞費苦心拆掉縫線,只要手指輕輕彈幾下,剔除掉螞蟻頭就大功告成了。

  當然,這是非洲土人使用的方法,在傷口縫合的歷史上,只能算是旁門左道,談不上什麼主流,但在討論葷與素的議題上,我把它歸為另類的葷的方法。

 

P.243

 

  我對於人要如何走完這最後一哩路沒有標準答案,我想說的是,尊重病人的自主權才是我們應該努力的目標。至於「尊重」是什麼,我想引用德國心理分析學家佛洛姆(Erich Fromm)的說法,他說:「尊重並不是懼怕和畏懼,它指一種能力:他人是什麼樣子,我就照他的樣子來認識他,認知他獨特的個人性。尊重的意義是我關懷另一個人,讓他依照他自己的本然去生長,去發展。因此,尊重意謂著我對他人沒有侵占剝奪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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