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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昨日世界:一個歐洲人的回憶

作者:史蒂芬.茨威格

出版:漫遊者文化

Isbn:978-986-9436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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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昨日世界》藏著一個時而甜蜜,時而黑暗的夢幻人生

  當他的世界像被炸成碎片的藏寶盒

  茨威格仍然選擇擁抱昨日的幻覺

 

  「出於絕望,我正在寫自己一生的歷史。」

 

  茨威格留給世界的不只是陌生女子的來信,還有關於他自身的死亡之謎。這安歇在遺作《昨日世界》中的謎團,卻召喚出維也納的黃金時代:

 

  一戰之前,那太平的「黃金時代」,是理想、自由、文化、藝術得以抽長茁壯的沃土,他的故鄉維也納更是舉城上下熱愛文化藝術的優雅城市,凝聚了幾世紀以來的卓越成就。

 

  茨威格身邊圍繞著當時最重要的文壇作家與藝術家:羅丹、里爾克、托瑪斯•曼、羅曼•羅蘭、喬伊斯、佛洛伊德、約翰•史特勞斯、霍夫曼斯塔爾……他生動地描繪了他的生活與文人軼事,勾勒出一幅令人驚歎的時代肖像。而這一切,在一戰後一夕崩潰,二戰更摧毀了他的精神家園:

 

  「人類自相殘殺帶給我的恐懼,遠甚於死亡,而現在,那場將我們的生存、幸福、時間和財富都當作賭注的賭博又開始了……我感到一生之中從未有過的孤獨。」

 

  又一個時代結束,又一個新時代開始。在前方迎接的,是全新的美好變革,還是更大的崩壞?

 

  人們總是堅信,良知依然存在,野蠻終究是有限度的,總有一天會被人性消滅。然而,茨威格早已預見,這扇有可能開啟的希望之窗,似乎注定會一再因為人類的無知與自欺,被無預警地突然關上。難保有一天,我們又會再度成為暴行之下的犧牲者……

 

 

這本書在1941年出版,生動紀錄了茨威格自己成長、成名,經歷一、二次大戰,直到流亡的日子。

隔著80年後看這本書,感覺特別微妙。

我們似乎擺脫了兩次大戰毀滅的力量,重生且繁榮,但戰爭的陰影從來沒有遠離過。

近日才又發生以巴衝突,我在讀這本書的時候,非常好奇茨威格如果活到今天,同為猶太人且反戰主義者的他,會怎麼想,會怎麼行動。

(想想這個問題真是殘酷,唉,我又怎麼敢去叨擾逝者)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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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1

(摘自:與《歡迎來到布達佩斯大飯店》導演魏斯.安德森對談)

 

普羅契尼克:在戰前的歐洲,當生活是美好的,生活可以非常甜蜜。不過你剛才說的話很有意思,當你說到你們在真實世界裡到處去找一個適合拍攝此片的地方,卻沒有找到。我也想到這部電影在接近片尾時所表達出的觀點,提出了一種可能性:古斯塔夫先生所生活的世界甚至早在他步入之前就已經結束了。片中有個暗示,暗示這整件事都是出於想像。我認為這呼應了《昨日世界》裡對幻覺的擁抱,顯現出茨威格並非沒有能力看清現實,而只是強烈地渴望完全生活在想像中,以減輕現實的衝擊。

 

p.176

 

  在這一段時間內,我親眼目睹了一切偉大藝術的永恆秘密,也就是所有藝術家成就事業的要義:全神貫注。將所有的精力和思想都集中於一點,徹底忘我,忘記整個世界。

 

p.205

 

  但是,一個人只會在非常年輕的時候才把偶然的事件和命運畫上等號,後來,我終於明白,一個人真正的生活道路是由他的內心決定的,無論我們的道路偏離願望多遠,無論這種偏離是多麼莫名而沒有意義,它最終還是會把我們引像我們那看不見的目標。

 

p.235

 

  羅曼‧羅蘭說,現在,我們每個人都必須發揮自己的作用,在各自的崗位,在各自的國家,用各自的語言。現在應該清醒了,應該越來越清醒。煽起仇恨的那股力量,根據他們低劣的本性,要比傾向和解的力量更激烈、更具有侵略性,在這股力量背後,隱藏著物質利益,因此這些人比我們要肆無忌憚得多。他說,在這部作品中,可以看見這種荒謬,而與這荒謬的鬥爭,甚至比藝術更加重要。羅曼‧羅蘭的《約翰‧克利斯朵夫》通篇都在讚美藝術的不朽,但是,在他身上,我感到這世界的脆弱造成了他雙倍的悲哀。他說:「藝術可以給我們以安慰,慰藉我們這些個體,但是,它對現實無能為力。」

 

p.260

 

  一九一四年的戰爭對於真相一無所知,它只是為一種妄想效勞,夢想獲得一個更美好、更正義、更和平的世界。教人產生幸福感的正是這樣的妄想,而不是對現實的了解。

 

p.276

 

  在那樣一個時代,理智需要付出巨大的力量,而忠於自己的信念則需要無比的勇氣。

 

p.285

 

  以無數的犧牲為代價而最終取得的勝利,是不能補償這些犧牲的。

 

p.330

 

  我們就是這樣生活的,我們這成千上萬的所有人,在這些日子裡,在崩潰前的這段時間裡,我們每個人做出了最大的努力,我從來沒有像這樣在一個民族身上、在我自己的心中感到如此強烈的生活意志,當時已經實最緊迫的關頭了,事關生存,要繼續活下去。

 

p.355

 

  成名本身意味著對一個人原有的自然平衡的破壞。在正常情況下,一個人的名字不過是雪茄的外層菸葉一樣,只是一個表面的、幾乎是無足輕重的客體罷了,它與真正的主體,與那個真正的自我,沒有什麼緊密的聯繫。但在功成名就的情況下,這個名字就馬上身價百倍。它脫離擁有名字的個人,自己成為一種勢力,一種力量,一個自在之物,一種商品,一種資本,而且,在強烈的反動下,它產生一股力量,影響到擁有名字的這個人,統治他,並開始轉變他。那些樂天而自信的人便不知不覺地開始習慣於這種力量的影響,並和它產生一致。頭銜、地位、勳章,甚至只是自己的知名度,就使他們內心產生一種更強的自信和自尊,並使他們錯誤地以為自己在社會、國家、乃至時代當中佔據特別重要的地位。

 

p.427

 

  大家在那時的經歷基本上都差不多,我們心懷著被廣播和報紙激起的同樣的不安,心懷著同樣的希望和憂愁。我們每個人在想起當年政治上迷茫的時候心情都不會得意,而是懷著一種恐懼,回想那個時代曾將我們引向何方。

 

p.435

 

  旅行,持續不斷的旅行,從一個星空下到另一個星空下,到另一個世界去,並不等於擺脫了歐洲,擺脫了對歐洲的擔憂。當人類通過科技把大自然最秘密的威力控制在自己手心時,這些技術會反過來擾亂人類的靈魂,這是大自然對人類的報復,多麼兇殘的報復!科技帶給我們最糟糕的詛咒,就是阻止我們逃避現實,哪怕一瞬間也不可以。遠古的人類在遭受災難時,可以逃遁到偏遠孤絕的地方去藏身,但現在,不管在地球的哪個角落發生了災難,我們所有人都不得不在同一時刻知曉和感受到它。我雖然距離歐洲如此遙遠,它的命運卻始終跟隨著我。

 

p.475

(摘自:譯後序)

 

  羅曼.羅蘭曾稱茨威格為「獲取了佛洛伊德那把危險鑰匙的詩人」,是卓越的「心靈捕手」。他收藏偉大藝術家經典作品手稿的嗜好,尤其反映出他對於人類心靈活動的高度關注。同樣,這種能力和敏感也體現在他對政治環境和戰爭局勢的觀察和判斷上。對於時代的悲劇和人類的隱密本能,他具有慧眼。早在一戰期間,從歐洲大街小巷的群情激憤中,在前所未有的集體歇斯底里中,他就看到佛洛伊德所發現的人類內心深處反文明的野蠻本能,從而對席捲整個世界的狂熱充滿警覺。「這世界如此荒誕,但我們覺得自己沒有義務去附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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