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ko cu-ca Mockingbird

巨大的數目

辛波絲卡

地球上住著四十億人，

但是我的想像依然故我。

他和巨大的數目格格不入。

個人素質仍是其動力。

一如手電筒的光，它飛掠過黑暗，

只照亮最靠近的幾張臉孔，

其餘則視若無睹地略過，

從未想起，也沒有遺憾。

即使但丁也難免如此。

其他人當然更不用說了。

就算有所有的繆斯做後盾。

我將不會全然死去──過早的憂慮。

但我是不是全然活著，而那樣就夠了嗎？

過去不夠，現在更是不夠。

我選擇我排斥的，因為別無他途，

但遭我排斥的比從前

更多，更密，更嚴苛。

一首小詩，一聲歎息，以難以言喻的損失作為代價。

對這如雷的召喚我以耳語回應。

我沉默地度過多少時日，我不告訴你。

母性的山嶽腳下的一隻老鼠。

生命存留的只是些許沙上的爪痕。

我的夢──即使它們未能，如其所當有的，擁有稠密的人口。

它們擁有的孤寂多過群眾和喧囂。

有時亡故多時的朋友前來造訪片刻。

一隻孤零零的手轉動門把。

回聲的附件瀰漫空屋。

我跑下門階進入一座寧靜，

無主，已然時代錯誤的山谷。

我體內為何仍存有此一空間──

我不知道。

坦誠時間：

（１）這是我熱愛的詩之一，詩居然能那麼美，那麼深刻，我在這首詩後才曉得。

（２）其實是星期一才貼的，最近太忙了orz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