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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一無所有

作者:娥蘇拉‧勒瑰恩

Isbn:978-986-6026-75-1

出版: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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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簡介:

 

  他,雙手一無所有,毅然踏上異鄉……

 

  烏拉斯星球雲霧繚繞、綠野平闊,而它的衛星安納瑞斯卻無比貧瘠,除了零星耕地之外,大多是一片荒漠。數百年前,部分烏拉斯人拋棄歷史與豐美故鄉,到安納瑞斯殖民。這些新住民倡導一切共有共享,更斷絕與其他世界的聯繫,建立一個異於資本主義故鄉的封閉新社會。

 

   生長在安納瑞斯的薛維克,致力研究時間理論。本著追求知識真理與自由的理念、聯絡手足之情的夢想,冒險前往烏拉斯。烏拉斯人視他為改變世界的英雄,家鄉同胞卻視他為墮落的叛徒。奢華的新世界有他夢寐以求的資源,然而陰謀與利益爭奪的耳語也令他困惑不已。對他伸出歡迎雙手的,究竟是敵是友?扭轉宇宙時間的新理論,又將落入哪一方手中?

 

   美國小說家娥蘇拉.勒瑰恩,繼《黑暗的左手》之後,又一部科幻經典。勒瑰恩以冷靜的筆觸,深沉刻畫出個人與社會群體之間的種種關係。烏托邦與反烏托邦,是否僅在一線之隔?在《一九八四》、《美麗新世界》之外,你將對人類社會的未來有更新、更不同的想像。

 

自從之前看過《三體》──而且相當不喜歡──由於這本書也被很多人追捧,因此我曾懷疑是不是我根本不喜歡科幻小說?會有這樣的懷疑是因為我科幻小說看得相當少,雖然我曾看過《銀河便車指南》而且大愛,但可以合理的懷疑是銀河便車指南的蠢點戳中我XDDDD

 

不過這些懷疑都在看過這本書之後打破,這本書絕對是科幻小說,而且我、好、

喜、歡、呀,作者不僅建構出一個完全架空的宇宙設定、政治體系,更讓生存於其中的角色展現出各種想法和態度。《一無所有》這個書名在小說中多處出現,對應不同的劇情,對這個字呈現出多種層次的詮釋,是一本可以讓人深思的書。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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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9

 

  齊莫的想法似乎無法以直線方式進行,而是繞著這個、避著那個,然後啪的一聲撞上牆;他的想法四面八方都是牆,自己始終躲在牆後,卻似乎渾然不察。

 

p.21

 

  薛維克改變話題,但仍繼續想著「優等與劣等」這個議題──這一定是烏拉斯社會生活的主要議題。如果齊莫認為尊重自己就必須把半數的人視為較劣等,那女人要如何尊重自己呢?女人也認為男人是劣等的嗎?這種情況對烏拉斯的性生活會有怎樣的影響?薛維克在歐多的書上看過,兩百年前烏拉斯的性制度主要是「婚姻」:一種合作關係,依照法律與經濟條款所批准的制度;「賣淫」則似乎是一個更廣泛的詞,亦指經濟模式的交配。歐多對這兩者皆予譴責,自己卻也有「婚姻」。

 

p.78

 

  「薛維克博士,這種在智力方面需要原創性的工作,你有發現任何女人可以勝任的嗎?」

  「不如說是她們發現我。米諦斯是我在北區的老師。葛菲羅也是,我想你應該知道她吧。」

  「葛菲羅是個女人?」巴耶大大吃了一驚,笑了起來。

  歐伊看起來一副無法置信的樣子,也好像被激怒了,冷冷地說:「從你們的名字實在是無法分辨出來,我想,在性別無區別這方面,你是說到重點了。」

  薛維克溫和地說:「歐多就是個女人。」

  「關鍵就在這。」歐伊沒有聳肩,但是那種姿態也很接近了。巴耶尊敬地看著他,一邊點頭,就跟聽阿特羅這個老先生嘮叨一樣。

  薛維克知道,他碰觸了這些男人心中那份普遍的敵意,而且還很深入。顯然,他們就像是太空船上的桌子一樣,內在都包含著一個女人;沉默、受到壓抑、獸性大發的女人,一個被關在籠中的潑婦。他沒有權利取笑他們,他們知道的只是占有,而不是男女之間真正的關係,他們已經被擁有了。

 

p.166

 

  「好吧,我們沒有政府跟法律。但是據我了解,從來也沒有法律和政府可以控制思想,即使是烏拉斯也一樣。如果真可以控制,歐多是怎麼理出自己的想法呢?歐多主義如何變成世界運動?首腦們試著用暴力鎮壓,但失敗了。你沒辦法用壓制的手段摧毀思想;要摧毀它,唯一的方法就是漠視,拒絕思考、拒絕改變,而這就是我們的社會正在做的事!薩布爾在能力所及之處利用你;不及之處,便禁止你出書、教學,甚至工作。是吧?換句話說,他的權力大過你的。他從哪裡得到權力呢?不是來自得到授權的政府,因為根本沒有這種東西;也不是知識上的優越,因為他一點內涵都沒有;是一般人與生俱來的怯懦給了他力量,也就是大眾意見!這就是權力結構,而他是其中的一分子,也知道要如何運用這種力量。就是這個不被認同、也不能認同的政府,藉由壓制人心來統治歐多社會。」

  薛維克將手靠在窗台上,透過玻璃上模糊的反射,看向窗外的一片黑暗。她說道:「德普,這真是瘋狂的言論。」

  「不,兄弟,我頭腦很清醒。試著活在現實世界之外,才會讓人們瘋狂。現實是很可怕的,它會毀掉你;只要有足夠時間,它的確會毀了你。你說過,現實是很痛苦的。但是,讓你瘋狂的是現實裡的謊言與藉口,是謊言讓你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p.177

 

  他沒有辦法反抗社會,因為社會的原始精神就是革命,一場永久、進行中的革命。為了重新聲張社會的正當性與力量,他認為人的行為動力必須源自靈魂深處,對懲罰不感到害怕,對報酬不抱持希望。

 

p.181

 

  「塔克微,歡愉有什麼問題?為什麼妳不想要?」

  「沒甚麼問題,我是想要歡愉的,只是不需要。如果我得到不需要的東西,就永遠都得不到需要的東西。」

 

p.230

 

  「不,那裡一點都不好。那是個醜陋的世界,和這裡不同。安納瑞斯只有布滿塵土、乾燥的山丘。到處都很貧瘠乾燥。那裡的人也不美。他們都大手大腳,就像我和那邊那個服務生一樣,但是沒有大肚子。他們很髒,一起洗澡。這裡沒有人像那樣。城鎮很小、很無趣、很沉悶。沒有皇宮。生活乏味,都是苦工,你無法經常擁有你想要的、甚至你需要的,因為那裡什麼都不夠。你們烏拉斯人擁有充裕的生活:充裕的空氣、充裕的雨水、草地、海洋、食物、音樂、建築、工廠、機器、書籍、衣物、歷史。你們是富裕的,你們擁有。我們是貧窮的,我們匱乏。你們有,我們沒有。這裡的一切都是美麗的,只有臉孔不美。安納瑞斯的一切都不美,除了臉孔──別人的臉孔,男人和女人。除此之外我們一無所有,除了彼此以外什麼都沒有。在這裡你們看到珠寶,在那裏你看到的是眼睛。從他們的眼睛你看到光輝,人類靈魂的光輝,因為我們的男人和女人都是自由的。他們一無所有,他們是自由的。而你們這些擁有者確是被擁有的。你們都活在牢籠裡。每一個人,孤單地獨自守著各自擁有的東西。你們活在監獄裡,死在監獄裡。那就是我從你們的眼中所看到的──牆,牆啊!」

 

p.247

 

  「承諾」深植於歐多思想的脈絡之中,即使是無限期的承諾,也都被認定是確實可靠的。雖然歐多堅持追求改變的自由,表面上好像會使承諾或誓言的概念失去效用,但是實際上,自由卻賦予承諾意義。承諾是選定的方向,是選擇的自我限制。成如歐多指出,如果沒有任何方向,如果故步自封,就不可能發生任何改變。選擇與改變的自由將失去效用,就像是被囚禁在監獄裡,一座自己建造的監獄;也像是一座迷宮,不可能在裡面找到一條比其他更好的路徑。於是歐多將承諾、誓言、忠誠的觀念視為自由的複雜狀態中不可或缺的要素。

 

p.335

 

  這四年來,薛維克對自己的意志為何已經有所體會。在挫敗中他學到力量,沒有任何社會和道德命令能夠相比的力量,即使是飢餓也無法壓制。他擁有愈少,他的需求就變得愈絕對。

  他所體認到的需求,用歐多的術語來說,是他的「細胞功能」──個人獨特性的類比詞。他能做得最好的事代表他對社會最好的貢獻。一個健全的社會可以讓它自由發揮那種理想的功能,讓所有這類功能各得其所,展現應有的力量,彼此統合在一起。那是歐多在《類比》中所傳達的中心思想。雖然安納瑞斯的歐多社會沒有實踐這樣的理想,但是他對這個社會的責任卻未因此減輕;正好相反。拋開國家的神話之後,社會和個人真正的關聯與依存關係不言可喻。個人可以犧牲,但是絕對不能妥協,因為雖然只有社會能帶來安全與穩定,但只有個人才具有道德選擇的權力──那是改變的權力,生命的基本功能。歐多社會是一種永恆的革命,而革命源自思考的心靈。

 

(中略)

 

  目的與手段分離,對她(此處指塔克微)而言也是錯的。對她和薛維克來說,目的都不存在,只有過程,過程就是一切。你可能往一個充滿希望的方向前進或走錯方向,但是你不可能在出發時就期待會在哪裡停下來。因為如此,所有的責任、所有的信念才會堅實持久。

 

p.349

(這一段是塔拉大使向生長於安納瑞斯的男主角描述地球)

 

  「我的世界、我的地球是一座廢墟,一個已經被人類摧毀的星球。我們繁衍、狼吞虎嚥、爭鬥,直到什麼都沒了。然後我們死亡。我們沒有控制慾望和暴力,我們沒有適應環境,我們毀滅了自己。但是我們先毀滅了世界。我們的地球已經沒有森林,天空是灰色的,氣候總是很炎熱。我們的地球可以居住,還能居住,但是和這裡完全不同。這裡是個有生命的世界、和諧的世界,我們的世界卻是紛亂的。你們歐多人選擇了沙漠,我們塔拉人製造了沙漠──我們在那裡和你們一樣存活了下來。人民都很堅強!我們現在的人口將近五億,以前曾經到達九十億。你還看得到舊城市散布。骨頭和磚頭化為塵土,但是小塑膠片不會,它們永遠不會適應。作為一個物種,一個社會的物種,我們失敗了。我們現在能在這裡和其他世界的社會平等交往,完全是因為瀚星人伸出援手。他們溫和、仁慈地對待我們,像強者對待弱者那樣。瀚星人是非常奇特的民族,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老。他們有著用之不盡的慷慨,他們是利他主義者。儘管我們已經犯下那麼多罪行,他們卻受到一種連我們都無法體會的罪惡感驅使。我想,他們的行動都受過去、他們無盡的過去驅使。我們在塔拉保留了所有能被保留的東西,在廢墟中創造出生命,我們別無退路:只有全面集中化。每一畝土地的使用、每一片金礦、每一盎司的燃料全面集中管理,全面的配給、控制生育、安樂死、全面勞力徵招,以種族延續為目標,對每個生命施加絕對的操控。瀚星人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完成了那麼多。他們帶給我們……多一點點的希望。沒有很多。我們讓希望延續──我們只能從外部看著這個美麗的世界,這個充滿活力的社會,這個烏拉斯,這塊樂土。我們只有羨慕的分,或許有那麼一點點嫉妒,但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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