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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如果你愛上一家書店

作者:劉易斯‧布茲比

Isbn:978-986-6841-17-0

出版:網路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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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在書店工作十七年,並以對書和書店的熱愛寫下了這本書。他提到他擔任書店店員、出版社銷售代表的回憶,並把那些經歷和書/出版業/書商的歷史巧妙的結合在一起(如我所抄的P.118

這本書並不厚,文字呈現的氛圍相當緩慢舒適,讀起來就像是待在一個安靜的房間、一盞昏黃的燈前安靜品味文字一樣。我想,這本書大概就是一封作者獻給書店的情書。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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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6

 

  我的開門第一件事就是去書店──隨便哪一家書店,我總是充滿一種靜靜得興奮。按理我不該如此:我在書店度過了大半生,當過書店店員,也做過出版社的銷售代表;即便在我退出這個行業後,仍然是個不可救藥的書店常客,每週至少要去書店五次。難道我還不厭倦嗎?可是,在如此恬謐的早晨,書店陳列得整整齊齊,書架清潔並充滿希冀。我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家商店──當書店開門迎客,世界的其他部分也隨之而來,當天的氣候,當天的新聞,接踵的顧客,成箱的書,以及那書中的世界──記載事實的書和闡述真理的書,新出版的書和已被讀過數代的書,極其重要的書和絕對平庸的書。站在這書河中,我總是情不自禁的感覺到宇宙可能會披露些什麼,在很久很久以前。

 

p.20

 

  我想我是找到了一份我只能形容為「酷」的工作,然而感覺要更深切和複雜,就像是找到了一個適合居住的城市。多年之後我依然琢磨不透那天我究竟悟到了什麼,是什麼把我吸引到書店。我對感覺的無從形容並不減輕它對我的魔力。我一直認為,圖書承載著我們的思想和想像,使它們充實人間;一個書店就是一座城市,我們日漸完善的精神自我居住在其中。

 

p.111-112

 

  二十年以後,在「普林特斯」購買電腦類圖書的人真的參與了創建家用電腦、政府和研究機構需要的超級電腦以及視頻遊戲、虛擬現實、網路、電子郵件等等使得生活變得簡單或複雜的所有硬體軟體。「普林特斯」得電腦類圖書激發了第二次矽谷淘金潮中設計師的心智和想像力。當書店於二○○○年關門時,「普林特斯」的顧客已逐漸流失於新出現的電子商務,因為就在矽谷,在那個電腦行業的發明家們曾到普林特斯尋找他們革命的方法和要點的地方,那個時代的普遍趨勢已經拋棄了磚瓦蓋成的物理型態的商店。你現在可以連線購物了;你都不需要離開屋子。

  「普林特斯」關閉時我開車到帕洛阿托去作別。店堂就像一個空空的鞋盒,白色的牆壁,破舊的地毯。書店唯一的遺留物是原先咖啡吧的一塊紅色油地氈。我從窗口向裡望去,往日的喧囂一去無蹤。

 

p.118

 

  那些構成十九世紀圖書銷售和出版行業變化的因素,與構成這個世紀其他諸多行業變化的因素一樣,是機械方面的發展。在那個世紀的第一個十年,第三代切斯特菲爾德伯爵查爾斯‧斯坦霍普引進了一台酷似古騰堡機器的印刷機,但它是用鐵而不是木材製成的,採用槓桿而不是傳統的螺桿操作;這些發明提高的印刷每一頁的速度和精確性。一八一二年,庫寧印刷機將蒸氣機應用於斯坦霍普類似的印刷機上,將每小時的印刷量提高了幾乎五倍。一八九年,兩種新的排字方法──整排鑄排法(linotype),即同時排一排鉛字;單字鑄排法(monotype),即一次排一個詞──使得一個排字工每小時可以排五頁紙,而以前手工按字母排版每小時只能排一頁半。儘管書頁仍因襲數百年的陳規被裁成書帖,然後縫在一起配上封面,但裝訂程序已逐漸機械化了。

 

p.127

 

  與鞋這樣的耐用品相比,儘管鞋可以穿上一年不壞,但圖書仍然勝出。在一年中你很可能讀同一本書的次數不會多於穿那些鞋的次數,但在年底,這本書仍然保持它的鮮活。即便書本身破舊不堪也保持著這種特性:我的《華萊士‧史蒂文斯詩集》距今已有二十五年的歷史,是我書房中最常看的書之一;護封已經褪色,書角都已殘破,裝訂也散了,到處都有墨水和鉛筆的記號,還有咖啡和食物的沁痕,但它讀起來仍然樂趣無窮。一本用含酸紙印刷的平裝書,即使它的紙張發黃已經十年有餘,但仍然可以閱讀,不管他的書脊如何破裂,也不管它曾掉入浴缸而蓬皺。書頁也許從書脊上脫落了,但一根橡皮筋可以將它們固定在一起。你可以在你的密友之間傳閱圖書,鞋子就另當別論了。偉大的圖書永遠不會過時,圖書適合於任何場合。

 

p.157-159

 

  每年九月的最後一週,圖書行業都要舉辦被禁書週,以紀念他們反對書報審查制度的抗爭。自一九八二年起,全國的書店和圖書館都在這一週展出被禁的圖書並舉辦活動,把成為審查目標的圖書──其中多數是虛構作品──公之於眾,並闡明這些對言論自由的攻擊會產生什麼後果,以及如何制止這些審查。

 

(中略)

 

  被禁書週的著眼點是要告之公眾在過去的一年有哪些書籍遭到「指控」是指這些書受到由各人或政治及宗教組織正式提出的控告;這些指控經常要求將這些離經叛道的書籍從公共和學校圖書館的書架撤下,或從課程目錄中刪除。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中美國圖書館協會思想自由辦公室共紀錄了六千五百起正式的指控,二○○一年只有四百四十八起。思想自由辦公室相信他們收到的報告僅佔實際指控的四分之一弱。被禁書週的目的是通過傳播這些信息,使得指控仍然只是指控,這些書籍仍會留在書架上。

 

(中略)

 

  儘管被禁書週也許主要是一個象徵性的活動,但還是起到真正的作用。一個顧客因為受到被禁書週的吸引,來到書店,決定還是要讀拉爾夫‧埃利森的《隱身人》。無論在家或火車上閱讀這本書,讀者都會被這本具有想像力的著作打動。於是可能開始產生一個問題:為什麼有些人要將這麼一本書打入冷宮,於是她就可能成為下一個挺身而出的公民:不!你們無權限制我們的想像。

  沒錯,這過程確實緩慢、但絕非毫無作用。

 

p.206

 

  讀寫文化也許只構成我們社會的一個部分,但其作用卻不能低估。在書店裡個人可以接觸到這種文化,成為千年來滾滾流淌的創造和想像之河的一部分。書店仍然是我們自由和不受限制地交流思想的場所。在書店裡,我們可能在眾人中獨自尋覓,但我們是和他們聯繫在一起的。即便我們現在停止一切出版,要為我們已有的書籍找到歸宿也需要很長時間,所以我們仍然需要書店作為書籍的集散地,因為書店不是一個屋有之鄉,而是一個可以提供諸多樂趣的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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