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為什麼不能把蚊子殺光:大自然對人類的秘密用途
作者:比提、埃力克
Isbn:978-986-7001-73-3
出版:貓頭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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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有一個地球~*
(我好像國小的時候學過這句話呀)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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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6-17
本書的對象乃是每一位對這類問題感興趣的人,以及每一位有興趣共同參與發掘、探索地球上各種生命形式樂趣的人。生物多樣性這門科學目前處於先驅階段,對於那些跟人類一起分享太空中這顆小地球上的物種,我們擁有的知識少到讓人汗顏,而我們已知的將會帶來對全體人類有益的新發現。從許多方面來看,這門科學與太空探索相似:兩者都處於萌芽階段,且兩者都要發展複雜科技以達成目標;然而,在生物多樣性科學中,是用顯微鏡取代天文望遠鏡,而且所搜尋的生物,就在人類腳下,而非光年之外。
快速瀏覽《為什麼不能把蚊子殺光?》書中所描繪的未來,會了解我們如何忽略自然生態體系各物種間的交互作用,證明人類並非真的完全握有控制權。比方說,許多有機物會調整土壤的肥沃程度以及大氣層的內容,但到底有哪些生物種類牽涉其中、其數量多寡還有其實際行為如何,我們所知甚少;本書也同時呈現許多範例,說明目前並不重要的物種,未來可能在醫學、農業或是其他人類需求層面上變得極端珍貴。這些跟我們一起分享地球的各類物種並非他物,而是一項大型的保險對策,幫助我們對抗也許幾年內就要面對的問題。
人類的無知也會培養出看待世界的錯誤觀點。「實際點!」是我們經常從他人口中聽到的要求,他們想要說服我們現代生活有其嚴格必要性,尤其是經濟與政治方面,決策時必須凌駕於環境以及其他議題之上。他們宣稱經濟和政治才是真實的世界;然而這項假設是錯誤的,真實的世界是生物性的,當下次感到飢渴時,神經系統就會強力地提醒你乃是一個有機生物體,器官仍然需要食物與飲水;下次發燒時,身為微生物寄主的你很快就會弄清楚:是生物在控制你的生命。雖然金錢可以買到食物、飲水以及藥品,但能提供這些必需品的前提卻是生物多樣性。
我們人類是這個生物世界大自然的一部分,每個人、每個家庭與社群,都是活生生、會呼吸的生態體系住民。每個鄉鎮、城市、企業、產業,都是由一個或更多生態體系完全掌握的附屬品,每一個都與其他幾千、幾百種物種共享。這些物種當中極少部分有害,然而很不幸的是,媒體傾向於強調這些少數部分,大部分的物種都是有益的,如果它們不再存在世上、執行它們每天的工作,我們知道生命將會終止。
p.44
很明顯地,陸地或是海洋的角落當中蘊藏的不僅有立刻映入眼簾的物種,還有其他幾千種。這種情形與天文學相似;多數的星星都無法用肉眼看見,但是藉由精密科技的協助,就會看到宇宙出現幾百萬顆星星。生物學上,則是利用顯微鏡來揭露非如此則不可見的事物。在生物學的世界裡,這些不可見的物事是物種,而「宇宙」就是整個地球眾多的大環境以及所有住民。
p.49
馮列文虎克市瞭解這項事實的第一人:「就我來說,我根據自身判斷,居住在荷蘭的總人數並不比今天我嘴裡的活體動物總數來得多。」的確,我們的嘴巴、鼻子、喉嚨、胃部、小腸以及大腸,都是各種病毒、細菌以及酵母菌的家。我們的皮膚也是許多細菌和真菌的家,而且通常(就算在最乾淨的房舍中亦如此)也是頭蝨以及毛囊蟲的家。當我們問起同事,人類家中到底有多少種不同的細菌與真菌時,估計質的範圍從兩百種到三百種,包括念珠菌、金黃色葡萄球菌、大腸桿菌以及沙門氏菌。人類小腸中大約每一公克就有一百萬個微生物,而大腸中則是每一公克中有十億個。因此,在我們的體內,寄居生物的數量遠大於人體細胞數目,數量約為十比一。
由於每一種生物都是其他物種的住所,因此讓我們很難想像地球上怎麼能存在這麼多不同類型的家或是居住地。各種寄生蟲在猩猩的肺臟、烏賊的腎臟或是蛇類的鼻通道中找到住所。其他物種還能專門居住在蜜蜂的呼吸道、蛀蟲的耳朵、蜂鳥的鼻孔、鳥類的羽毛、螞蟻的觸鬚、人類的眉毛以及海膽的消化道。許多單細胞藻類會在珊瑚組織中生存,這種習性對於深受海洋逐漸暖化威脅的珊瑚而言極為有利。有一種昆蟲以及牠們的親戚會干擾植物的生理現象,藉此在植物的葉子或莖上面長出空心的癭、並在當中移動或產卵,讓植物變成牠們的家。就像宿主植物保護自己的構造一樣,這些住民(可能是蛀蟲幼體、螨或者螞蜂)會因此受到同樣堅韌,或甚至是木質組織的保護。
p.63
生態系統供應許多珍貴的自然服務。有能力或潛力侵襲作物和傳染疾病的害蟲所具備的優勢,會因為生態體系提供天然害蟲防治服務而得到控制。生態體系同時也負責土壤的生成;磨蝕岩石,形成當中含量豐富且能滋養為生物的有機物質。這些活動可以讓所有對於動、植物而言都非常重要的養分得以循環。
一種較不為人所知的生態服務是保留自然的基因庫。所有物種都有DNA,這種化學成分是目前以之最簡潔也最有效率的訊息儲存形式。基因由DNA組成,每一個都會提供必要訊息以製造、控制以及保留物種。當我們瞭解到重複全部人種所需要到的DNA重量時,就可以明白簡潔的意義;全球大約有六十億人,所需的DNA大約是五十毫克,這種對應重量真是微不足道。當我們想到全世界有幾百萬種物種時,地球上的DNA儼然是一個大型基因圖書館,每個物種相當於當中的一本書。人類從這個基因庫中已經借出,或者可以藉出大量有用(通常也很重要)的「書」,範圍從最原始的作物與家禽家畜、到可以為我們提供藥品的物種都有。
p.84
從其他物種為人類作了些甚麼的觀點來看,「吃與被吃」的自然網路結構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從自然界中取得許多有用的物事,可能是生物演化出來保衛自己以對抗被吃(奎寧即是一例)命運,或是用來獲取食物(如蜘蛛絲)的化學物質。這個過程稱為共同演化,一種物種的演化刺激了另一種物種的演化反應。在這種情況下,一種生物朝著避免被其他物種吃掉的方向演進,而其他物種則企圖為繞著第一種物種獲得的防衛機制演進。我們相信,植物防衛機制的演進是達爾文學說全貌中最關鍵的部分。
p.90-91
人類目前的數量為六十億,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五倍;因為我們每一個人都希望擁有更高的生活水準,因此每一個人對於環境造成的衝擊也就越發擴大。同一個期間內,整體人類對於自然網絡的攻擊程度增加超過了二十倍。因此,人類明顯地改變了大氣的氣體品質,讓各種礦物質的變動程度遠超過其自然變動速度的好幾倍,大規模地改變了地球陸地表面,大量毀滅海洋漁業數量,並且用有毒物質汙染整個地球。
(中略)
過度捕撈漁業資源對於自然網絡來說是很嚴重的威脅。這不僅僅傷害漁業資源,也會對於網絡中的海洋造成嚴重改變。網絡中的競爭與掠食關係改變,通常我們都無法全盤瞭解。比方說,過度捕撈加州沙丁魚會讓該魚種數量瀕臨崩解;這種改變不可回復,因為這是發生在網絡中的改變。更嚴重的是拖網造成的效應,重型網在海床拖行,在許多地點甚至一年不止一次。這種效應類似清空一座森林的效果,因為潛藏在海面下,所以傷害並未引起同樣程度的關心或公眾注意。拖網破壞海綿、珊瑚、苔蘚蟲類以及其他以飄浮在水中的物質為食的底層生物,同時也因為降低漁業資源的生產力而改變網絡。
均質化是另一種人類活動對於網絡造成的劇烈效應。人類將許多物種從地球的一端帶到另一端去,我們無論身處何方都可以遇見相同的物種。許多物種被帶到完全嶄新之地後,會變成雜草或野獸。它們變成沒有天敵的動、植物,所以可以大量繁殖,通常演變成可造成災難的規模。透過將生物運輸到全世界,人類引起生物入侵,並在當地性和區域性生物層面造成一系列災難。
p.234
有兩位工程師崔安達分羅先生參與機器魚和機器飛行蛾研究,他們寫下一些足以捕捉本章主題的句子:「我們的機器鮪魚越顯精巧,對原本血肉之軀的崇敬之意就越顯深重。因為知道我們絕對無法達成活體生物的完美設計,因此我們努力揭露經過幾百萬年演化最佳調適後的自然、有用的機制。」而日本學者下山勳再談到野生飛蛾時說:「昆蟲是非常理想的模型,牠們的飛行機制已經歷幾百萬年天擇的嘗試與試煉了。」
p.266
地球的生物多樣性是我們的生物財富、生物資本。存款是居住在海洋、陸地與空氣中的每個基因、每個群體、每個物種與每個自然社群。不管我們相信這些是由神所創造,或由之前的生物演化而來,鐵一般的事實是:這些乃是我們僅有的,其他地方並無生命形式。目前尚無證據顯是未來人類可能會登上火星或其他遙遠的星球,在當地囤積樹種、訂購大熊貓替代品或取得已經滅絕的生物種類。同時,根據目前的生物科技,我們想透過科學奇蹟創造生物根本毫無希望。任何人都知道,生物多樣性完全無可替代。如果這一點經過證實為非會是很棒的事,但我們對此並無絲毫期待。
p.269
現在的人類毫不在意地揮霍存款。全世界的森林、土壤與漁業資源逐漸縮減,海洋、淡水、土壤與空氣遭受各式各樣的汙染。我們甚至讓氣候變得更糟(或是換句話說,我們一直將氣候視為問題,將來很可能會轉變成惡夢)。如果資本耗盡,我們的子子孫孫該怎麼辦呢?
答案是要確定我們不會失去生物多樣性,而這也意味著要保育。我們已知人類必須仰賴幾百萬個基因、群體、物種以及自然社群,亦即所謂的生物多樣性。保育並非只是環保人士的課題而已,而是每個人的責任。面對讓我們得以存活的自然過程,有誰可以擔負的起忽視的後果?
p.271
我們都知道有三種過度會減低生物多樣性並引發物種滅絕:人口過度、開發過度與消費過度。全球性企業體在農業、林業、漁業和工業方面使用非永續性的技術,創造大規模城市發展,產生全球性汙染。雖然生物多樣性是其根本,但這一切活動卻每天都在消蝕多樣性。已開發國家擁有財富與權力可影響大規模的經濟活動,但他們的行動卻深具破壞性,事實上是在耗蝕我們的資本。
本書要說的是,為何這麼多人認可人類最重要的資本乃是自然資本:也就是生物多樣性。簡單地重申我們之前提過的主題,就是這項資本乃是真實世界的資本。以財務資本為基礎的貨幣,是由生物多樣性產生的維生系統與產物衍生而來。我們清楚地瞭解,人類選擇以財務資本運作世界,因此,要讓世界運作的第一步,就是承認這兩種資本的真實價值,然後組織人類經濟制度以保護兩者。多數人接受財務資本的價值,自然資本的價值則處於剛要獲得認可的階段。我們希望,在自然資本的價值遭到破壞之前人們就會接受這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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