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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激發你的風暴

作者:歐利維耶‧畢

Isbn:978-986-05-0596-2

出版:國家兩廳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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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本書作者歐利維耶.畢在2014年曾來台自編自導演出《小刀小姐深情酒館》,2016年台灣國際藝術節以《李爾王》再度來台,他除了是國際知名的導演之外,也身兼法國亞維儂藝術總監。本書是由他的四篇文章集結而成,分別以藝術、教育、政治和總論,探討他身處其中的感受與省思,文筆精鍊雋永,非常值得一讀。

 

  「實際上,這些文章所組成的就是一則關於加速的忠告。並不是指文化的加速,那只不過是另一種型態的疲勞,總是在強調接著、接著、接著;而是指膨脹時間性的加速,另一種取得時間感的方法。這則忠告是他以一位作者和導演的身分,向社會主義者、藝術家和學生們大膽建言,一如他在此書中寫的文字,在裡面傳達的徵兆:一次新生的徵兆,的確是只有局部,但也是具有感染性的,藝術帝國主義的徵兆。」

 

   「歐利維耶.畢的活力常常帶來刺激、使人不快。他專門在安份守己的魚缸之外激進。然而這股輕率冒失的活力,確切來說是瘋狂的活力,卻是芝麻開門的咒語。也因此造就這本文集主要的文學寫作目的。」

 

  道納廷.格勞

 

 

作者簡介

 

歐利維耶.畢(Olivier Py)

 

  作家、導演和演員,歐利維耶.畢,自1988年起便和他的劇團一起搬演他個人編導的劇作。1998-2007之間擔任奧爾良國立戲劇中心(Centre Dramatique National Orléans)的總監,同時受邀參與歐洲各地的多項創作計畫、為其他劇院導演戲劇和歌劇,其中包括於2003年執導保羅.克洛岱爾(Paul Claudel)所著的《緞子鞋》(Soulier de satin)劇作完整版。隨後五年擔任巴黎的奧德翁歐洲劇院(L'Odéon-Théâtre de l'Europe)的總監,期間為劇院規劃不少民眾活動、深耕戲劇教育。自2013年開始,受命為亞維儂藝術節總監,除介紹當代重量級的創作者,更致力於青少年和當地的戲劇教育活動。

 

 

某些內容因我少有涉獵所以會覺得有些艱澀,但讀得懂得地方會覺得心情很暢快,作者的語言真是明快得──如射擊一般,碰!碰!碰──直達問題核心。

我真心覺得,我們的社會需要更多像這樣的人(而且我非常期盼可以看到他們組成他們心目中的理想社會,或者說,看他們如何把路導向某個方向)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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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4(道納廷.格勞的序)

 

  歐利維耶.畢的活力常常帶來刺激、使人不快。他專門在安份守己的魚缸之外激進。然而這股輕率冒失的活力,確切來說是瘋狂的活力,卻是芝麻開門的咒語。也因此造就這本文集主要的文學寫作目的。此刻的處境、衰竭耗盡──就讓我們用這個詞來表達──甚至感染了那些處於領導地位的人,那些必須要持續保持精力的人,也就是藝術家、政治人物、思想家、作家等。我們現在來到了耗盡的藝術,耗盡的政治、耗盡的思想。

 

 

p.27

 

  象徵經濟在今天已臣服於投機、貶值、拍賣會上的槌擊,臣服於這些只會扼殺的商業手段,而藝術市場早就成為這其中的實驗場域。我們可以販賣符號,我們也會販賣人,我們會販賣命運。藝術市場,這個尖峰領域,已冷靜地預料到所有人性的憧憬都出自於慾望以及讓這一憧憬臣服於時間交易所的可能性,就像所有其他的商品一樣沉浮於拍賣交易的趨勢之中。財富的資本化由主導電視媒體之慾望機器的那群人擔保。藝術曾屬於左派,現在它屬於右派。藝術曾經是政治的,當世界還是政治的時候,但風向已經轉變,藝術變成一門好生意。藝術是金錢,尤其是當它想要表現得具有革命感,只有時尚能帶來足夠的日異月新,好讓經濟因為理想不存在而繼續轉動。無意識不再被建構得如同一種語言,而是如同全球化的市場。

 

p.33

 

  為何還要試圖尋找具有哲理之冷淡的這一位置,當電視正在以民主和即時的方式利用它的時候?為何要想得比藝術、或藝術之前、或藝術之外還要更遠,當電視每一刻都在證明我們本能驅力的民主化才是永遠新穎的藝術?藝術是個大型的驅力陳列櫥窗,製造需求,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具藝術性?藝術是加在我們的失敗之湯裡的糖。精神藥物、平庸、愚蠢、糞土、金錢、亂倫、虛無,這一切,都是藝術。

 

p.45

 

  我們太過要求教育要像職業培訓。

  我們太過要求教育要成為一個評估人力資源的程序,我們太過要求教育要為一個講求效率與收益的社會具備強大的表現力和競爭力。我們應該要定義它為一種空間,在那裡,知識的傳授和學問的分享都是一種未來的藝術。未來,我們不能一副像是它已經被寫下來,像是我們已經知道了它的需求和限制,我們無法如此為它預先做好準備。未來,必須要創造它。未來,必須要給他們方法去創造它。

 

p.49

 

  劇場是一場幻覺,透過它,那些並未被製造出來的突然都變成已存在的。劇場是仿製品,但它生出真,巴洛克劇場如是說。一道劇場的佈景是大自然可以從中得到啟發的想像物。做劇場可以說是在說謊,說謊則有可能碰觸到一個較現實更為本質的真實。

  劇場,是虛假,是真實的相反,而且,直到我的世代,都還未出現其他種公式,不同於這個以真實對抗想像的公式。真實與想像,這兩者是認識因果關係的共同必要條件,是世界的共同創造者。

 

p.53

 

  從此,對這一世代來說,劇場不再是人造的同義詞,而是和真實的臨在相互對映。難以置信的象徵轉變就在於,人造最具代表性的目的變成了真實感知的庇護。我們到劇場裡不在是為了看虛假如何激發我們的想像力,而是為了看一個真實的臨在如何阻擾挫敗對虛擬的沉醉。我們到劇場去為了喚起自己的記憶,沒有螢幕,我們也能活得好好的。我們到劇場去為了身在劇場裡,而不再是待在螢幕前。我們在劇場裡為了走出離群索居,不再是像波特萊爾之前所做的那樣,為了到那裡遠離世界、獨身一人。

 

p.72

 

  現在,請各位想像,我放在舞台上的,不是一張椅子,而是整個世界。那麼它不也變成了一座意義的花園?海洋有話要說,夜晚有話要說,戰爭也說了些什麼。

  我們不再處於物質裡,我們不再處於時間的盲目裡,我們得要閱讀世界、以及歷史和痛苦所說的話。對有信仰的人而言,一切已在聖經的書寫裡說出,就連石頭也會說話,即是如此,石頭為那些信仰話語的人說話。信仰,意思是,將自己的命運置於這閱讀和理解事物的所在,也就是在對事物的理解之中自行發現命運。

 

p.85-86

 

  然而或許人們在等待的是我們之外的其他東西,因為我們這些藝術家並非培育者。或許人們在等的只是一個靈魂的增補,或是一個進入古蹟的遊戲通道,又或者是一次社會平等的實踐。這已經很多了,但是面對世界的急迫,我不知道什麼才能促使世代之間有更多的對話。什麼才能促使在培訓之外,有一處讓學生學習生活的空間。這簡直是異想天開,因為,如果那些一輩子都活在一個天空是假造的人生裡的人不站出來反抗,那麼我不確定這樣的事會不會發生。那麼就必須接受,我們在語言的冒險裡,別無他法,只能盲目前行。

  和一位詩人相遇,就是和一個人相遇。一個發給您許可證的人。他可以給您您自身慾望的許可證。他為了您熱切盼望能有一個更令人想望的命運。他打算讓自己在語言裡充滿生命力的存在著,因為他無法在沒有得到語言贊同的情況下活著。他除了詩意地活著,無法以其他的方式活著,也就是說,要回到在場與缺席的問題。這一空間、這一時間,要用在關於存在最初的學習上,這就是一場我們必須進行的政治戰鬥。每個時代都有屬於它自己的歷史,而今日,就是在那裡,那裡還有歷史。世紀的戰鬥便是對現實覺醒的戰鬥,而它絕對會在共享的語言裡實現。

 

p.102-104

 

  文化,儘管它可以是一本書、一場演出或一幅畫,但文化不是一樣物品。我們得擺脫這種文化是物品的看法,它一方面是透過古蹟遺產所具現,另一方面則是由藝術市場的投機所形塑出來。文化不是一樣物品,它屬於不確實、不可計量的內在層面,而且它除了完成自身之外沒有其他目標。當我說,文化事實的主觀本質是場還要繼續的戰役,我在肯定的是,教育和文化其實不過是一體。文化是永久的學校,人們在其中研究個人和世界的關聯,而這和世界的關聯是一個要比社會地位來得更崇高的尊嚴。

  可是對那些既非被排除又非貧苦悲慘的勞動者而言,該向他們做何提議好呢?什麼樣的政治戰鬥是為了他們且是由他們所開啟?社會主義是否應該為了提升購買力而戰鬥?你們知道並非如此。問題在於,要知道將會被購買的是什麼,會有何後果,而這一購買將會賦與何種意義。如果只是為了看人們、甚至是最悲慘的人,在最荒謬的消耗主義裡前仆後繼,那麼提升購買力又有什麼好的?如果我們不向那些被剝奪權利的人建議消費社會之外的事物,建議一些代表附屬社會、意義卻是最為空洞得符號之外的事物,那麼我們有可能真正地改變社會嗎?不,還沒,而這就是為什麼確實的社會主義戰鬥在今天必須重新定義所位尊嚴的觀念,以及打造和世界有另一種關聯的環境。便是此,我們可以稱之為文化。而文化和教育即是在此行動意義上而成為同義詞,因為,這項工作從未結束,再加上,營向永遠更宏大的學習和適應,這個開放是生命所需的重要事務。同樣地,我也是因此相信,不該說教育是專業培訓,況且教育界太過於為失業擔負其罪,但事實上它並不需要為此負責。根據真正的社會主義來說,教育的觀點,並不是只有培訓工作者,而是一個具有分析和覺知之自由的環境,這些使人之為人的條件。這是通向話語和壯大自身話語的入口,而這些都是具體表達自身命運的工具。

 

p.152

 

  文化政治應該要讓所有人都可以超越國族考量和價值判斷,以達到內在的自由。這一自由不會唯我獨尊,而是自告奮勇。今日,當繪畫和文學的整體遺產都是可親近的時候,我們可以說文化的普世主義革命完成了第一個階段,可是,很快地,普世主義立刻就迷失在這一勝利之中,並且不安於它自己的流變。既然作品被無止盡地複製也就貶低了自身,其內容也跟著變得模糊並且離題。它的源頭變得難以進入,而一如蒙娜麗莎的防護效應禁止了觀看的目光,好比在那片防彈玻璃上,人群自此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那便是文化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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