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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當女人是一隻鳥:關於聲音的54篇變奏曲

作者:泰莉.坦貝斯特.威廉斯

出版:自由之丘文創

ISBN:9789868899513

 

───

 

內容簡介:

 

泰莉.坦貝斯特.威廉斯的母親在過世前告訴她:「我把所有的日記留給你。但你要答應應我,等我死後才能看。」

 

泰莉.坦貝斯特.威廉斯是美國知名的自然文學作家、環保人士,美國北猶他州摩門家族的一份子。自幼在大鹽湖的大自然懷抱裡長大,泰莉對當地的自然生態,特別是各種鳥類極為嫻熟。

 

泰莉家族裡的女性很多都因癌症過世了,她的母親因受鄰近的內華達核爆測試影像影響,而在三十多歲即罹患癌症,一直到了五十多歲時過世。

 

摩門教的女性有二件重要傳統:生兒育女,以及寫日記。生育是生命傳承,日記則是精神的傳承。母親在過世前告訴泰莉日記一事,在母親過世的傷痛逐漸平復後,她翻開了那些日記:

 

「它們真的放在她說的地方:擺滿三層書架的美麗布面精裝書……我翻開第一本日記,空白的。我翻開第二本日記,空白的。翻開第三本,一樣,空白的。第四本……每一層書架的日記都一樣,母親所有的日記全是空白的。」

泰莉的母親想藉由這個令人費解的舉動說些什麽呢?

 

在空白的紙頁裡,泰莉發現聲音的不在。

她決定用聲音去尋回聲音:

 

自母親體內羊水破流而出之聲,出生之地海浪潮聲,

成長之地大鹽湖鳥類鳴啼,約翰.凱吉4”33名作之聲

中國女書的神祕傳承,瓦爾澤顯微書寫體之困惑美學……

 

在本書五十四篇情感濃烈的短篇裡,每一個篇章自有它的邏輯與美麗,泰莉為母親的日記之謎創造出一場抒情的冥思之旅。《當女人是一隻鳥》就像一個精心製作的萬花筒,持續繞著一個問題轉動:擁有「聲音」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我以為自己寫的是一本關於聲音的書。我以為我會以女人之姿宣告,說我們必須不計一切代價說出生命的真相。然而與走在後頭的路易斯在一起時,我領悟到一件事:我永遠無法說出我內心深處的東西,因為語文是失敗的,因為保護它是我們的本性,因為有時候,必須區分何為公開、何為私密。將那神聖的事放在心中是一種安慰,不是將它變成一個秘密,而是一個祈禱。

 

世界已然崩裂,每個人都必須以我們自己的方式、在我們的時間,以我們自己的天賦去癒合它,這是我們的命運。

 

我們站在螺旋堤中央,迎接撲面而來的無邊靜謐,所有方向感皆消彌無蹤。男人離開了,女人留下,我們一起躺臥這片鹽漠上,面對面,耳朵緊湊著大地,諦聽。

 

我聽見了母親的聲音。

 

在這我深愛的、一生擁抱我的大地景色的空寂之中,我將母親的日記視為另一個矛盾,一種創造出想像之故事的無字日記。

 

母親的禮物是那奧秘。

 

每一天,我都以空白頁做為開始。」

 

 

以故事情節來看,很微弱;但以藝術性來看,這本書的語言相當獨特,有自己獨樹一格的美感。

作者講述了很多生活中的瑣事以及生命中的幾個片段,用一種獨有的、在自我的心湖迴盪出波紋的方式去描述,飄渺但很美。如同一隻鳥停駐你的窗前歌唱、梳洗自己的羽毛,然後展翅遠去。你不會記得牠歌唱的內容,但那美的經驗會留在心中。

 

 

D*

 

───

 

P.4

 

  詩人穆利爾.盧金森寫道:「如果有一個女人說出自己生命的真相,會發生什麽事?整個世界會崩裂。」

 

P.20

 

  我們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保留話語是一種力量,然而與他人坦然且真誠地分享話語,也是一種力量。

 

P.53

 

  對話是改變的媒介。我們測試想法、聽見自己的聲音與他人的並行不悖。而在那些傾聽的空檔,我們探索想法的全新疆界。一場美好的辯論,稱它為討論吧,能讓我們自由。話語自我們口中向外奔竄,猶如驚弓之鳥,一旦脫口而出,很可能一去不復返。如果它們返回,便是選擇了一個家,表示這些「鳥語」已馴化為詩的藝術了。

 

P.97

 

  若可以當人,誰想當女神呢?完美,只是偽裝成控制的瑕疵。夏娃咬下蘋果的那一剎那,她的眼界豁然打開,她成為自由的人。她揭開了每個女人都知道的真相:要找到我們獨立自主的聲音,通常就必須背叛。我們只需確保自己不會背叛自己。

 

P.136

 

  Utter(發聲):絕對的,完全的--製造話語。

  Soul utterance(靈魂的發聲):帶著力量從我們的脆弱之處發言。

 

P.142

 

  我想,如果女性聲音(因為沒有更好的詞彙)繼續被抹煞,地球表面上各式各樣的雄性思維都將受到大肆發揚,而所有後果將由我們來承擔。

 

P.147

 

  創造力是開放空間的另一種形式,它的本質就是用來打擾、擾亂,然後「帶領我們回歸溫柔」。

  華萊士所提到的「希望的原鄉」,即是對他的信念與誡命最直接的回應,那就是我們可以「創造一個與這景色相配的社會」。

 

P.162-164

 

  愛,是我發現也是我遺失聲音的所在。我可以在內在觸摸到那塊地方,我消失於愛人手中的地方,瘋癲而癡傻、衝動而狂熱的愛人。我變成一頭野豬,在刨亂的泥土中嗅聞、翻找松露。

 

  它們是松露,美妙濃郁,但僅出於偶然。

  在愛裡,舌在肌膚上以濕潤文字書寫光亮的字跡,然後像隱形墨水般消失,獨留下感受。

 

  最美的文字是不可書寫的,很不幸。幸運的是,我們還能書寫以我們的雙眼、我們狂野的眼神、眼裡的淚水、凝望中的激情,還有雙手的肌膚。

 

  於是……

 

  在愛裡,我低吟。

  在愛裡,我哭泣。

  在愛裡,我呼喊。

  在愛裡,我呼吸——我們一同呼吸。

  我們留住沉默,暫停。

  在那些愛之於我像一件藝術的日子。

 

  但在愛裡,我也炮火猛烈,說出可怕的話,試圖以口謀殺。這些時刻,我暴怒難當,以報復行動摧殘面前那人。愛是一種羞辱,我以牙還牙。假如你無法親密,那麼我要你吃不完兜著走。我要你。我要你滾。我要你留下。我要你走得遠遠的。

 

  這就是我要你的方式:更大也更小更強也更弱而且更多悸動,比我更喘不過氣更火熱更深入更大膽更蠻橫更柔順更畏懼的狹窄的而且比你更冷酷比起我。

 

  欲望透過身體開口。我們做愛,從白天到夜晚到黎明,他的眼睛一直定定看著我的,濕度很高,僅有的聲音是持續喘息後迸出的喊叫,交錯在甜蜜摩擦與細緻技巧下,汗水淋漓的肌膚的來回滑動間。

  那是「愛人的談話。」我在言語間藏匿的,我的身體會說出來。必要的。默許的。只有我倆。不可預料的二者。理解愛就是瘋狂。能做些什麽呢?我們做過了。從來沒有。

 

 

  她永不會說的事(完全是因為她顧慮到必須尊敬公認的界限,不可以不得體),愛會替她說——不客氣地、不遲疑地,不避諱地,不……愛說:「……」

 

  但他卻停在門口。

  因為在愛裡全部不是愛。

  因為在愛裡不是全部是愛。

 

  對我文字上的心靈導師艾蓮‧西蘇而言,她的話就是我的話就是我要招供的話:「謝謝你,對,就是這樣。」

  「你腐化我,」他說。

  「我們腐化彼此,」她說。

 

  我們的戲碼就是我們活在一種互相侵犯的狀態。

  但我只是個認為自己的責任就是不要忘記的女人。

  我來自女人。

 

P.165

 

  「我多數的傷害來自刻板模式。」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我不會告訴你誰說了這句話,我反而要將它竊為己用,因為我完完全全沉浸其中。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會寫下它。

  我們借用。我們偷竊。我們購買需要的,採購不需要的。我們獲取物件、人、地方,而這都在一個失去自己的過程裡發生。忙碌就是分心的宗教。我無法和你說話,因為我有太多事要做。

  我無法做我想做的,因為我在做我必須做的。難道我一定要永遠遠離那些真實的、確切的、堅實的嗎?

  說到語文,我們不用自己的聲音,真切無偽、未經演練的聲音,反而竊取別人的聲音以庇護一己的恐懼。

 

P.203

 

  我們活著的程度有多高,完全取決於我們覺醒的程度有多大……

 

P.220

 

  世界已然崩裂,每個人都必須以自己的方式、在自己的一生裡,以自己的天賦去癒合它,這是我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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