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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我們所能承擔的,多過我們所能想像

作者:瑪雅.桑巴格.朗恩

ISBN:9789571391670

出版: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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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從前,有個婦女要過河,她懷裡抱著她的兒子。她必須渡河,可是河水比預期還要深。水淹到她的胸膛時,她驚慌了。她明白自己必須選擇。她可以救自己,或是救小孩。他們倆人無法都安全過河。她要怎麼做?……我們不知道那名渡河的婦女做了什麼選擇。除非我們渡河,水淹到我們肩膀,除非我們身歷其境,否則我們無從得知答案。我們告訴自己,我們會為了子女而犧牲自己,可是人的求生意志極為強烈……我們不可以隨便批判,這才是這個故事的真正寓意。無論女人做出什麼決定,都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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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的快樂是什麼?幸福是什麼?

  家庭必須完美無缺?母親必須任勞任怨?

  如何才能說是稱職的母親?

 

  這是關於女人如何自立自強、懂得放手的故事。

 

  本書作者瑪雅(Maya Shanbhag Lang)是文學作家,其母親是從印度移民美國的醫生,在異鄉奮力生活的同時,她以印度傳統教育將兩個孩子拉拔長大。瑪雅和母親無話不談,話題小自瑪雅的生活點滴、母親病患的日常故事,到精神分裂症、神經傳導物質等自然科學知識,再至生涯發展及從未得到絕對解答,卻又好似存在單一圭臬的人母精神。母親的存在對瑪雅而言是指引,是一種被人捧在手心的安全感,時時提醒著她,無論如何都有人把自己放在心中第一順位。

 

  然而,在瑪雅成為人母後不久,她和母親的連結開始出現磨損,失智症並未瞬間奪走母親,卻像水蛭一般,逐漸吞噬她的生命力,瑪雅心中的典範母親開始變得冷漠、難以信賴,時而無理取鬧,時而行徑荒謬。但是在回憶過去自己與母親互動的過程,瑪雅慢慢了解母親帶來的一切美好,並且讓她明白:生命的可能性,比自己花了將近四十年追逐的單一解答來得寬廣,同時也體會母親能給孩子的最好禮物就是:自我救贖的能力。

 

 

這本書上半部讓我很驚訝,因為他是「第一本」我讀到自傳類型母女關係很好的書。儘管後面因作者的憂鬱症還有母親的失智症導致兩人的關係緊繃,但可以看出兩人的關係仍存有愛。

這本書講了很多東西,作者、她母親、她女兒,三代女性的生命故事以及相處的片段,她們的經歷以及疾病,如反覆溺水又浮到水面大口呼吸的過程。雖然內容很多,但講故事的方式很清晰,文字很詳實。

 

這類誠實面對自我(就算是混亂不堪的自我或滿地雞毛的生活)的文字我總是很喜歡,不知道為什麼,每多讀一本這樣的書,我就能更坦誠面對自己一點。不知不覺我的生命已經到中段,以前以為經歷磨難可以讓人更堅強,更耐痛,後來發現根本不是;每次受苦我都哇哇大叫,好不容易熬過才幾天,好了傷疤就忘了痛,說這根本沒什麼,而後再受苦,再哭一次,周而復始。也許我會這樣無限重複下去吧,但至少我已經可以誠實面對,希望明年可以再往前一點點。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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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89

 

  我通常不談我的父親。我從來不認為我應該。我的生活無虞。我讀好學校。我要抱怨誰呢?

  我告訴自己,其他孩子的情況更慘。我想著被父母性侵或者因為酗酒、嗑藥而遭到遺棄的兒童。這麼想從來沒有讓我好過一點。虐待以可怕的型式發生,而且極為頻繁,並無法把這種事正常化。想著更悲慘的痛苦並無法減輕我的痛苦。

  每當我看到慈愛的父親們帶著女兒,我心中便涼掉。父親從未抱過我。他從未說過他愛我。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受。想要被我父親接納已經夠難了。受到愛護--我無法想像。

  

 

p.93

 

  在初為人母時考慮自己的慾望,聽起來像是最糟的時間點,但或許是最佳、最需要的。在必須照顧一個人類、被要求壓抑自己的需求時,我們最需要牢牢掌握自己。我們不必叫新手媽媽去好好享受,做電影裡頭的女人輕佻活動,我們應該說:找尋自我。鼓起勇氣,以免為時太晚。你有可能被埋葬。或許你已經覺得被埋葬了。做些能夠鞏固自我意識的事情,補強你的擋土牆。不必擔心這感覺很嚇人。真是這樣的話,或許是好事一件。

 

p.117

 

  生命中某些時刻會讓我們抬起頭來,重新評估。

 

p.145

 

  生活的必要環節是偶爾擺脫它。書本、電影、美食、性愛:這些不僅提供娛樂,也是逃生出口。我們稱最理想的看電視體驗為「耍廢」(vegging out)。我們讓自己陷入「食物昏迷」(food comas)。諧星讓我們笑「死」了。法語稱性高潮為「小死亡」(la petite mort)。我時常思索大家把死掛在嘴邊,倒不是說我們想死,我們只想要生活停止--短暫地。這是羅伯‧佛洛斯特形容爬白樺樹所要說的意思:想要「暫時脫離俗世/然後回歸,重新來過。」目睹母親的衰退,我更加渴求那種感覺。

 

p.193

 

  柔依來到我的生命之中,曾經發揮一面鏡子的作用,讓我重新看見自己。我認為,我媽也是這樣。她無法再透過發言人的華麗裝飾來看待她自己。她無法再自我欺瞞,假裝她沒事。她看到我所看到的,我們兩人都不想承認的事情。我感覺到她因此而受傷,可是同時感到釋懷。她可以對我卸下幻想。我可以卸下對她的幻想。我們可以一起卸下我們的故事。

 

p.200

 

  我以為這會是我的家庭的黑暗、艱難時刻,充滿壓力的時刻。我想到,鑽石不是自願生成的。有哪一塊煤炭願意承受那麼長久的時間與壓力?我們在別無選擇之下經歷的一切將使我們熠熠生輝。

 

p.308

 

  我們環環相扣,她和外婆和我。像俄羅斯娃娃一樣,我們彼此包容,未來與過去密不可分。我想起文學裡的空話:過去甚至不是過去。我們生生不息。說得真對。倒退反而是前進。

  所以,我放手了。我放開柔依,再把她帶回我身邊。每次我放手的時間久一點,每回我選擇自己時減少了遲疑,直到有一天,我們將彼此對望,體會到我們已成為強壯的泳者。最後,她會抵達不同的彼岸。她會轉過頭來看到我,比她記憶中來得渺小。我會笑著對她大喊說,我為她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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