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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生活在餐桌:一位美食家的每日書

作者:詹姆斯‧索特, 凱伊‧索特

繪者:費布里斯‧墨赫

ISBN:9789863591085

出版: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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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生活在餐桌》以飲食為基調,搭配作者感人的文筆,以一年365天為範圍,每日一篇小品文章,將飲食融合在文學、旅遊、歷史、哲學、音樂、趣聞、生活感懷等主題之下。

 

  這本精緻的散文作品裡,作者每天信手拈來一篇優美的文章,看似隨筆記下,卻蘊含著無窮美好的經驗與故事,行文間甚至可以隱約聽見餐廳刀叉碰撞的清脆聲響、鍋具在爐火上的滋滋聲音,以及略帶嘈雜的人聲、腳步聲、美食的香味和甜點。

 

  此外,書中還記錄許多名人軼事,例如作家莫泊桑在世時最痛恨艾菲爾鐵塔的醜陋,因此天天到鐵塔底下去吃午餐,免得見到它。另外還包含了詩人拜倫的餐點祕密、英國皇室待客的菜餚、狄更斯《小氣財神》(聖誕頌歌)裡的聖誕大餐介紹、「鐵達尼」沉船前的最後晚餐等。內容包羅萬象,知識豐富又有趣。

 

 

我想說這是一本動人的小書,但其實這本書不算小(作者足足寫了365篇呢),我一開始以為兩個小時內能讀完,後來發現完全做不到(笑

不過不要被我的話嚇到,其實每一篇文字篇幅不長,加上內容和氛圍都帶著某種輕盈的氣質,讀這本書,就像待在餐桌旁,有美食、美酒,又或者一杯熱茶和幾塊甜點,親朋好友來來往往,為記憶增添那些「最重要的小事」。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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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7-9

 

前言

 

我們在科羅拉多州白楊鎮有棟房子,房子本身的歷史可上溯到該鎮的採礦時代,廚房很窄,約10呎乘12呎平方,料理台的空間不足,地板也磨損了。但是身在其中,卻覺得單純舒服。盤碟收納在木頭架子上,食物就儲放在無門的淺櫃內。

 

我們在一九七六年左右搬進來後,就在這間廚房一起動手做菜。那時我們兩人的烹調經驗都不多,也沒真心立意要鑽研烹割之道,只是自然而然動手起來,照著食譜肩並肩(有時背對背)燒菜。我們一開始最愛的食譜是詹姆斯‧貝爾德或米利埃莉‧瓊斯頓的作品。

 

餐廳同樣狹窄,幾乎跟廚房連在一起。一道牆壁上有火爐和一面大框鏡,另一道牆上有三扇搖搖晃晃的窗戶望向街道。大雪紛飛時節或夏季暑月,餐廳的燈火經常開到晚間10點。早年餐宴聚會請的都是朋友或者途經這裡的過客。那段歲月裡,白楊鎮清閒無慮,不過幾年前才出現鋪砌的街道,每隻狗狗都是合格的鎮民。

 

如果某道菜做出來格外美味,我們自然會一再烹煮這道菜。我們多少也因此開始用一本老舊的褐色筆記本記下宴客菜單,免得同一批客人吃到相同的菜色,或者至少別讓重複率太高。我們也在冊子上抄下食譜,或值得記錄的變化花式,通常還會記上第一次料理的時間、享用的人有誰。

 

時光流逝,褐色筆記本(我們稱為「晚餐本」)的記載愈來愈長,愈來愈詳細,內容包含誰坐在哪裡,喝了什麼,說了什麼值得記住的話。第一本筆記本寫完了,就有了第二本,然後第三本,漸漸成了檔案文件:不記下就會忘記的故事、已經分道揚鑣的夫妻情侶、熟悉的名字、想不起是誰的名字。框鏡的側邊有道長長的焦痕,那是有天晚上用餐時,談話的興致正熱烈,卻有人突然迸出這句話:「你家好像失火了。」原來是一截蠟燭傾倒在牆上,點燃了牆面。我們滅了火,然後繼續用餐。

 

那段插曲就記在晚餐本中。還有次晚餐進行到一半,某人想要呼吸新鮮空氣,因此走去外面,一小時後才被人發現他竟然睡在木材堆上。有一夜,有個盛怒的女人把烤牛肉扔到地上,說它簡直無法入口。當然也有成功的故事。不管好事壞事,統統一概記下。除了晚餐發生的故事,筆記本還記錄著我們在書中讀到的文字、有趣事物、歷史片段、看法、事件、奇妙的事件。早餐時(有段時間我們吃茶配橙橘,就像與作曲家科恩某首動人曲子的歌詞一樣),我們對彼此大聲朗讀,而且不時翻閱食譜,決定當天宴會或晚餐的餐點。人生最豐盈的感覺,莫過於此。

 

這些點點滴滴,都能化為文字嗎?可以的話,是什麼形式呢?我們開始構想,在廚房甚或是床頭桌有本可以逐日隨意翻閱的冊子,類似日記本,也像信札集,讀起來愜意安適,後來可能沾了咖啡漬,或者某些頁面上畫了線。

 

一九九九年時,我們對出版人尼可拉斯‧卡拉威提出這本書的概念。這位年輕的出版商偶爾與我們一起吃飯,很喜歡我們的描述,碰巧也收集對他有類似吸引力的指南與旅遊書——大多是珍稀的善本書。

 

對我們來講,經過這麼多年以後,烹調這件事已經逐漸產生了變化。雖然我們夫妻倆還是一起做菜,但現在更像是「你去弄沙拉、我來做派皮」的分工。我們也用同樣的方式來寫這本書:沒有齊頭進行,而是抱持對成品的一致想法,各自編輯撰寫。這本書完工時,卡拉威已經不像當年那麼年輕了,因為寫這本書所需要的研究、旅行,遠比預期的更多。

 

我們不想編寫一本權威之作,我們希望吸引到的讀者,是那些認為「肚腹飲食不單單是基本所需而已」的人。這本書不會取代你喜愛的食譜,反而可彌補其他作品的不足,提供更深一層的背景脈絡,同時提供一整年(也許更久)的閱讀樂趣。若您發現本書的內容有誤,請隨意在書頁上修改。如果食譜應該改良或變化,也請自行動筆。我們希望這本書有用,又好看。生命由眾多事物組成,其中最棒的,就是飲食。

 

 

p.61

 

十八世紀末之前,巴黎遊客唯一用餐的場所是友人家。供人投宿過夜的客棧與旅店雖然有供餐,但只服務自家的房客。

 

巴黎第一家真正的餐館在一七八二年開幕,老闆是曾為御廚與皇室管家的博維利埃,店名為倫敦大酒館,地址是黎希留路二十六號。餐館裝潢典雅,侍者訓練有素,料理風味絕佳。博維利埃穿著入時,還佩戴長劍。菜單菜式超過一百七十種,包括甘藍菜鷓鴣、炙燒小牛排奶油包、鴨肉佐蕪菁。到了一八〇〇年,在巴黎開業的餐館逾五百家,有人端湯送菜,這對大眾是種奢華享樂,至少對有錢的人是如此。

 

博維利埃的成就多半歸功於他的知識與作風。他懂得迎合之道,奉承富有顧客,親自伺候招待,並且指出菜單上該避免的菜色,推薦另一樣餐點,接著更為他們點了沒有列在菜單上的菜肴,同時還一面喚人取出窖藏的精選醇酒。她記憶力驚人,二十年前來過的客人,他也叫得出名字來歡迎他們。

 

法國大革命、恐怖統治、拿破崙帝國逐一到來,一八一四年到一八一五年間,巴黎遭到佔領,但餐廳經歷這一切,依然屹立不搖,甚至在其後幾年門庭若市,因為他熟悉君王、各國將軍的名字,必要時還可以開口講他們的語言。倫敦大酒館持續營業到一八二五年,而博維利埃的名字過了一百多年還沒被人忘懷。

 

p.77-78

 

一九八五年,巴黎。一大早,我就開始陣痛,但我們卻開車出城,到凡爾賽宮的壯麗庭園散步、參加遊覽行程。「別太早去醫院,結果只是乾等,」拉梅茲呼吸法的老師建議我:「保持忙碌。」因此,我們在凡爾賽宮的鏡廳待到傍晚,我才告訴詹姆斯,這次不買明信片了,得快回市區。

 

有經驗的友人強力建議我留在美國待產,除了醫療技術先進以外,還能發揮她們所謂的「築巢本能」。結果我們反其道而行,選了巴黎作為全家三人一體之生命的理想出發點。

 

第一絲嫩綠出現在栗樹上,復活節腳步近了,糕餅糖果店的櫥窗擺滿巧克力做的動物。我們找到一位法國產科醫生巴松先生,他髮色灰白,相貌堂堂,原來是布列塔尼人,那地方的人傳統上沉默寡言。我們在納伊區的美國醫院就診,故事就在此地發生。

 

詹姆斯曾在某處讀到,法國王儲誕生後,嘴唇會用美酒沾濕,好讓他一輩子記得美酒的滋味。於是詹姆斯帶了一瓶拉圖酒莊的酒,因其品質優良、酒莊歷史悠久。拉圖堡本為防禦海盜而建造,在英法百年戰爭期間,輪流為兩國占領,目前僅剩塔樓的斷垣殘壁,為現今葡萄酒的地標。

 

護理人員以輪椅將我推進產房時,詹姆斯花了點時間跟巴松醫生溝通。巴松醫生從晚宴中被人召來,晚禮服還穿在身上。我的症狀有點複雜,巴松醫生說,他會立即進行接生,不希望我們驚慌。

 

「醫生,我們對你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我丈夫告訴他:「只有一件事情。」

「什麼?」巴松醫生說。

「寶寶降生時,我們想要用法國美酒沾濕他的嘴唇。」

巴松醫生的英語聽力普通,花了幾秒鐘才聽懂,眼光略為游移,最後停在水槽頂端架子上的拉圖酒。他走過去拿起來。「就是這瓶酒?」「對。」「酒還不賴。」他下了評語,然後到產房與我會合。

 

事情進行一如預期。凌晨一點,詹姆斯站在產房外,聽見嬰兒宏亮的哭聲,巴松醫生的呼喊立刻傳來。「拉開木塞!」他大喊。幾滴酒徒上我們兒子西奧的嘴唇,接著,我們其他人,包括醫生、護士、詹姆斯、我、一位接獲消息趕來醫院的朋友,一起喝了那瓶酒慶賀。名不虛傳。

 

七個星期後,我們返回美國。幾年過去,我們買了一箱他款的波爾多葡萄酒--里歐維巴頓,一九八五年份,也就是西奧出生的那一年。結果這一年的波爾多葡萄酒,竟然是過去二十五年來最好的釀造年份。當西奧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紀,我們滿懷希望地問他:

 

「認得這個味道嗎?」

 

看他的表情,彷彿他真的記得。

 

p.136

 

在史前時代,人類利用貝殼當湯匙。希臘文與拉丁文的「湯匙」的字源都是「一種貝殼」。英文「湯匙」衍生自span這個字,表示早期當湯匙使用的「一小片木段」。而且英文的「湯匙」發音很像就在描繪湯匙這東西本身,唸來心宜耳悅。如果把貝殼或小木塊固定在棒狀物上,烹飪或進食時就可伸進更遠的熱湯中。古代湯匙有兩種形狀:橢圓形,通常一端是尖頭;圓碗狀,吃蛋專用。

 

不過多數湯汁都直接以盆就口,眾人共飲,如果含肉或蔬食,則以手指撈取。直到十七世紀,上流階層才採用新的吃法來配合最新衣著時尚--蕾絲高領與蕾絲長袖口。若以萬能的雙手進餐,衣物一定會碰到食物,湯匙是解決之道,一般要自備上桌。

 

擁有充足的餐具供客人使用,也成了衡量財富與社會地位的準繩。一開始,餐具通常以珍貴材質製作,再來往往以銀製之。

 

 

p.303

 

有些日子你渴望身在他方(應該常發生吧),有些日子你的確人在他鄉。雖然這只是在妄想,如果今天可以選擇世上三個地方用午餐,你要選哪裡呢?

 

首先,巴黎。柯柏豪餐館,在巴黎皇宮北端不遠的維維安路上。交談對話,聰慧的面容,尚可的食物,世故穩重的氣氛,法國菸納錯不了的薰香。你簡直以為自己是其中一分子。

 

再來的小館子位在難以抵達的村落艾里策。艾里策俯瞰西西里島西北部海邊、曾是地中海上最著名的愛神神殿--從宗教與世俗的角度來說皆是,不過納全都是歷史了。從嘉拉蒙提街轉進窄巷,經過私人花園,往上走幾步台階進入天井,上有遮棚,下有幾張桌子,「尤利西斯」到了。磚瓦屋頂與樹梢等高,可眺望城裡。番茄洋蔥湯,蕈菇義大利麵,半瓶酒,帳單低廉。陽光傾灑在遮棚上。服務生清理桌面,一面唱歌給自己聽。

 

第三處再選擇無數的紐約:西十六街上的「聯合廣場小館」的休息廳。餐館引人之處首要是氣氛,前次用餐經驗也是誘因。在曼哈頓也有其他知名餐廳,或許更具魅力(這我不敢肯定),但是沒有餐廳更細膩考究,可以享受食物、服務,見識博古通今的客人、出版商。也許,還有熟識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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