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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皮囊之下:15則與身體對話之旅

作者:衛爾康收藏館

ISBN:9789869702683

出版: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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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我們自以為裹覆於這身肉體的自己是單一個體,肌膚輪廓之內的一切就是「自己」,殊不知……——奈歐蜜.埃德曼(Naomi Alderman)

 

  當你真的活過一陣子,你的皮膚就不會看起來像顆桃子;當你真的活過一陣子,介於你和世界之間的那道有彈性的屏障會顯露出某些你奮戰得勝的戰役痕跡。我們因而應該看到那些疤痕所透露的美麗。——克里斯汀娜.帕特森(Christina Patterson)

 

  由於膽囊或闌尾對我們早已失去象徵或文化的重要性,因此決定要捨棄它們就相對容易些。到底在醫學上、心理上和情緒上不可或缺的是我們的哪些部分?我是我的身體嗎?可是又有多少部分是我想要或需要的呢?——奈德.包曼(Ned Beauman)

 

  詩其實是個身體事件。一首詩會改變讀者對於自身肋骨和橫膈膜的經驗。詩可以幫助創造胸膛的一種空氣顫動,而肺部將會因之冷靜或衝動。完成的詩作、歷久不衰的詩作、一次呼吸的勝利!……所以到了最後,就在呼吸的氧氣和二氧化碳的交換系統,我們領略了絕望、堅忍及喜悅,來自於歌、來自於詩。——達爾吉特.納格拉(DaljitNagra)

 

  埋在我們皮膚和骨骼下有不同的器官,從泵血的心臟、肺部的膨脹到腎臟的過濾,這些和其他的器官是我們生存所必須的,然而,我們對它們知之甚少,本書將告訴你更多關於它們的故事。

 

  多位世界頂尖的作家聯同醫學專家,為讀者展示身體各個器官的特質。包括二○○六年柑橘文學獎新人獎得主娜歐米.愛德曼揭示了腸子以及我們對食物的沉迷;湯瑪斯‧林區讚揚了子宮的奇蹟;A.L.肯尼迪探究了鼻子召喚記憶的驚奇能力,至於菲力普.克爾則是追溯了腦部手術的非凡歷史;毛姆文學獎得主奈德.包曼探討闌尾並不如我們所認為是沒有用的器官。

 

  十五位作家聯手奉獻這本旨在探索身體奧祕和啟發讀者對自身身體的關注。希冀透過檢驗人體的獨特部分來釐清人的境況。雖然每篇文章的作者不同,但是都圍繞著一個相同的主題:究竟這些不同的人體部分(器官和腺體)是如何讓我們成為了現在的自己呢?他們與醫學專家一起,分別選擇了不同的器官,以優美迷人的文字,將生澀的醫學知識娓娓道來:人類的胃內包含許多貓大腦內發現的腦細胞;肺的重量等同一條麵包;創傷的記憶能展示在皮膚上等。

 

  《皮囊之下》將是一次動人、幽默、迷人的文字旅程,有時更令人意想不到,跟隨著本書的腳步探索的人體神祕景觀,讀者將會歷經一趟令人嘆為觀止的旅程。

 

 

原本在生活中,對身體上的每個器官都習以為常,純粹功能性的使用著,經過這本書以文字解謎(又或者帶來更多詮釋以至於成為另一個謎)後,變得更不僅止於此。

(不知道為什麼,閱讀過程中,會有一種「忒修斯之船」式的提問。書中提到闌尾是多餘的器官,許多船員為避免在海上好幾個月時罹患急性闌尾炎,所以會預先切除闌尾。那麼,如果一個人割除身上不必要的器官、把身上的所有器官都用人工製品替換,他還算是原本的那個人嗎?──其實這個問題早就有人討論過很多次,但自己去發想還是滿有趣的)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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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1-12(前言 Introduction--湯瑪斯.林區)

 

  「擁有身體是為了學習哀悼」,麥可.赫弗南(Michael Heffernan)在詩作《讚揚它》(In Praise of It)中如此寫道;他現在出版了許多詩集,這是第一本的倒數第二首詩的開頭詩句。如同大多數的輕薄詩文書籍,這樣的詩集在五大洲都不受重視,而且世界上也沒有什麼人認識這個作者,可是儘管如此,他卻偶然揭露了一項真理:只有這副軀體得以留駐我們的想望、我們的悲傷和我們的喜悅。當我們心碎了,心就藏在胸骨之下、偎依在包膜之中、跳動著抑揚的旋律。在我們的骨頭裡,大多數是我們對他人擁抱的想念,或是舊傷、老損和戰敗、得勝或停戰許久的戰役所殘留的感受。而且唯有透過身體的部分,死亡才得以形塑我們的衰敗──癌症或心跳停止、梗塞、動脈瘤或栓子。人類是一種肉身物種,經由別的身體,其身體的部位與樣貌、依賴與穿透,以及這些身體的神祕組成和聯結的運作,才能具體化身成人。

 

  即使是我們在信仰中宣稱的文字也會化為肉體。

 

  當我們因為部分而有男女之分,但是就肉身而言,我們都同時是單一自力的個體。「三立方英尺的骨、血和肉。」這是盧登.溫萊特(Loudon Wainwright)在《一個人的傢伙》(One Man Guy)中為兒子魯福斯(Rufus)寫的歌詞,魯福斯又以自己的曲風傳唱至新世紀。

 

  集結於此的文集檢驗了人類的獨特情況,藉此多少可以釐清人的境況。讓我們成為現在的自己的腸子和大腦到底是什麼呢?

 

  形塑了我們個人敘事的豐富內容的,到底是損壞的心臟瓣膜或馬蹄內翻足、還是罹癌的膀胱或高顴骨呢?我們對此只能猜測。究竟是母親的眼睛?父親的髮線?還是雀斑、雙腳、心臟衰竭呢?到底有誰能夠知道我們何以成為了現在的自己呢?

 

  我們匯集在此的是人們慣常懷疑的一份小目錄,也就是不論等級高下的動物都有的系統:腸道和肺、膽囊和皮膚──內外皆有,為的是希望透過認識器官去更加認識人類的困境和境況。

 

p.24-28(腸子 Intestines──奈歐蜜.埃德曼)

 

  「我們」的一些部分(或許該說是大部分的「我們」)是連我們自己都無法接近的。席莉.胡絲薇德(Siri Hustvedt)在其回憶錄《顫抖女子》(The Shaking Woman)裡,描述了自己在顫抖發作時所經驗到的一種雙重感受;她出現了「一個『自我』(I)和一個無法控制的他者的強烈感覺」。我們的身體充滿了智能,而我們的胃充滿了神經元,故就某種意義上,我們體內有著另外的「自我」,會與大腦溝通,但又不全然屬於大腦。

 

  不過,我們的腸道甚至還有一個真正「難以駕馭的他者」。我們自以為裹覆於這身肉體的自己是單一個體,肌膚輪廓之內的一切就是「自己」,殊不知,腸道裡還有著「微生物群系」(microbiome),是個由微生物組成的生態共同體。這些是「好菌」,好到用來廣告益生菌優格。腸道菌群的細胞比人體組織的細胞要微小許多,小到「我們」體內實際含有的腸道菌群細胞數多於人體的細胞數。如果我在皮膚內舉行一場每個細胞都可投票的公投,「我」要掌權的勝算大概很渺茫。

 

  這個類比其實並不如乍聽之下那般荒謬。腸道菌群會影響人的情緒和健康,因此增加腸道菌群的多樣性(我們的腸道顯然是想成為比例代表制的政體,故而種類越多越好),有助於改善從沮喪到類風溼性關節炎等狀況。腸道菌群也會釋出荷爾蒙,以便鼓勵我們多吃一些它們喜愛的食物。此外,人體只能培育既知的百分之五的腸道菌群,對於其他百分之九十五則一無所知。我們可以從益生菌飲品獲得的是那少得可憐的百分之五的好菌;至於其他的好菌,我們就只能等待尚在對未知的腸道菌群所進行的基因測序。或者,要是真的迫不得已的話,不妨考慮糞便移植,而那完全就是你可以想到的一種程序;將一個人的「黃金糞便」以點滴或糞便灌腸的方式注入另一個人的腸道,如此即可完成這種奇蹟療法。當新的細菌菌群存活下來,接受移植的人也會開始好轉;這種療程對治療如類風溼性關節炎和致命細菌困難梭狀芽孢桿菌(C. difficile)等諸多病況都有作用,可是千萬別在家自行嘗試。

 

  以上的要點是,腸子裡發生的事相當神祕且令人訝異,當我們看著臭大便而腦中浮現「我怎麼會生出這種東西?」的時候,其遠比我們所能想像的,要來得更加複雜且更加明智。座落於人體中心且有著迷宮般美妙配置的腸子有著一顆大腦,而其周遭的鄰居們也有自己的欲望。

 

  而談到死亡本能這件人類大事,這也讓人感到安心。雖然我不知道如何消化食物,但是腸子知道,而且腸子也會讓我對於有人讓它感到焦慮的處境有所感受。我或許不知道該如何死去,可是我的身體知道。

 

  法國思想家蒙田是隨筆書寫形式之父,他從馬匹上跌落得極慘,幾乎因為傷勢而死。當他的朋友驚恐地看著他抓扯著自己的衣服且顯然在極大痛苦中,蒙恬自己卻經驗了一次極樂的鬆懈感受。復原之後,他寫下了與死亡擦身而過的經驗:「如果你不知道怎麼死去,不用擔心,大自然當下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你怎麼做。大自然會為你處理得盡善盡美,因此,就別傷腦筋了吧。」

 

  由於我們在文化上患有食物精神官能症,我們可以得知人類迷戀的是開端而不是結束。我們對顯然無止境的自身欲望感到苦惱,而消費資本主義對此更是火上加油。即使我們知道自己終將把一切化為糞便,但是我們卻拒絕去想這件事。不過,我們需要的或許是現代西方社會很少談論的東西,那就是一點信仰。我們可能不知道糞便是怎麼做出來的,但是我們的肚子知道。我們可能不了解怎麼死去,但是我們的身體會帶領我們經歷一切。我們知道的比我們認為的要來得多。「我們」其實不需要知道就可以知道。

 

p.90(血液 Blood──卡優.欽戈尼)

 

  確實只有在我真的接受了一切發生的事物,我才能夠實實在在地活在當下;這麼一來,每當有人問起我的父母親,我就可以告訴對方,他們兩人是在大學的時候認識,在那個時候相戀,後來則是在我還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我每天回想起來還是會感到有些難過;不過,即使會讓我難過,我依舊活在人世間,因此只要活著一天,我就會試著不讓那份傷痛是我每一天僅有的感覺。

 

p.206(子宮 Womb--湯瑪斯‧林區)

 

  在蓋侖和維薩留斯的眼中,同樣是對華萊士‧史蒂文斯而言,事物的本身是超越事物的概念的。因此,這些死胎或夭折的小胎兒總是顯得驚恐中帶著莊嚴、承載著哀傷,並且充滿著希望幻滅和人生必死的蒼涼。身體是人的有形之物,並且對我們的理解至關重要。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的流派總是有些不和。倘若搖籃與棺木叩問了從何處來、又往何處去的問題,那麼子宮就是我們存在的泉源、源頭和故鄉。

 

p.211(子宮 Womb--湯瑪斯‧林區)

 

  我知道要用文字來粉飾悲傷是一件枉然的事,然而我還是盼望帶走每一座墳的恐懼。奇妙的生命之樹吐芽開花才能落下了成熟的果實,而父兄和寶寶並肩長眠於同一張大地之床。

 

  每一個搖籃都在向我們提問:「人從何處來?」而每一具棺木則問著:「又往何處去?」

 

  心碎欲絕圍著這座小墳站著的人們都無需恐懼。天地萬物更廣大和更崇高地當下與未來的信念都是這麼說,告訴我們即便是在最壞的情況下的死亡也是最完美的安息。

 

  我們無需恐懼。我們都是同一位母親的孩子,同樣的命運等待著我們每一個人。我們也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即是--幫助生者,祝福死者。

 

*引自”At a Child’s Grave.” The Works of Robert G. Ingersoll, Clinton P. Farrell, Editor,p.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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