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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剃刀邊緣(The Razor’s Edge)

作者:威廉.薩默塞特.毛姆(William Somerset Maugham)

譯者:林步昇

ISBN:9789863443087

出版: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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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我要走遍世上任何一條路,度過深沉的悲傷、莫名的哀愁、無盡的喜悅,

只求放手一搏體驗人生,追求靈魂中的星辰。

 

 

  勞瑞幸運地從戰場中存活下來,女友伊莎貝正期待與他展開幸福的人生。然而,勞瑞執意不結婚,反而選擇一人獨居在巴黎,每天看書八到十個小時,也不刻意要得到學位。

 

  他對伊莎貝說:「你不禁會想問自己,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人生究竟有沒有意義,還是只能可悲地任憑命運擺布?」

 

  究竟勞瑞在戰場上經歷了什麼,讓他放棄了豪門婚姻與亮眼頭銜,拋棄速成的幸福?伊莎貝選擇了另一段婚姻,此後就能幸福快樂嗎?本書兩度改編電影,並論及數部經典之作,作為毛姆的四大代表作品之一,同時達到了文學與哲學的藝術成就。

 

  毛姆以其銳利的文字,精細刻畫巴黎、蔚藍海岸和倫敦的奢靡生活,隨著故事開展,當書中人物與命運拚搏之際,讀者將會見證,追求信念的強烈渴望與煎熬,富裕生活的奢靡與墮落,以及靈魂堅守信念的昇華與孤寂。

 

 

太好看了,花了半天一口氣把這本小說讀完,邊讀邊讚嘆經典小說的迷人。

文字洗鍊、人物飽滿、情節緊湊,閱讀過程中我完全忘記瑣事、忘記手機,只是不停地翻開下一頁。

 

這本書的核心在於對生命意義的反覆探求。一開始以為只有勞瑞是奮不顧身追求的那個人,但閱畢發現,這本書的角色都是如此,只是各有各的生命意義和追求物,所以最後展現出的路徑各不相同。

同時也感覺到作者相當愛惜筆下的角色,儘管會直指角色的荒謬可笑之處,但對他們人性的可愛面也不吝筆墨,每個人都有可憐可愛之處,讓我看到書末這句「勞瑞的故事到此為止」,居然有種寂寞的感覺。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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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66

 

  「這很難用言語表達,每次想說出口就覺得丟臉,不免捫心自問:『我是哪根蔥,幹麼為這些有的沒的煩惱呢?或許因為我是自大的討厭鬼吧。追隨前人走過的路,然後隨遇而安,會不會比較好?』然後回頭想到自己的伙伴,不到一小時前,還跟你有說有笑、活力十足,如今卻成為一具冰冷的遺體。一切都這麼殘酷,毫無意義可言。你不禁會想問自己,活着到底是為了什麼,人生究竟有沒有意義,還是只能可悲地任憑命運擺布。」

 

p.91

 

  「知識可能不實用,也可能很實用,但是非常有趣。妳真的很難想像,讀懂《奧德賽》的原文有多麼令人興奮,彷彿只要踮起腳尖、伸出手來,就能碰到天上的星星。」

 

(中略)

 

  「你希望找到什麼呢?」

  「心中問題的答案囉。」

  他瞥了她一眼,似乎在尋她開心。若非她十分了解他的個性,說不定真以為他在說笑。「我想確定究竟有沒有上帝,想弄清楚為什麼有邪惡存在,也想知道我的靈魂是不是不死,還是身體死亡就是終點。」

 

 

p.250

 

  「勞瑞學的是好好度過人生,世上應該沒有比這更實用的吧?」

 

p.283

 

  天空是一片深邃的藍,閃爍著無數星斗,亮得驚人。我似乎打了瞌睡,但感官仍舊清醒。忽然間,我的神智瞬間清醒,耳邊傳來一陣倉促又憤怒的聲音,這是死亡的呼嘯,世上沒別的聲音更教人敬畏。我走到床邊,藉燈塔的光束摸著艾略特的脈搏,他已經死了。我打開床頭燈看著他,他得下巴張著、雙眼打開。我幫他闔上前,先凝視了他一會兒,情緒湧上心頭,幾滴眼淚就這麼滑落雙頰。這位老友為人親切和善,一生卻是如此傻氣、無用又微不足道,我想到就悲從中來。他出席過無數宴會,與許多王公貴族、爵士名流來往,如今皆毫無意義,這些人早把他給忘了。

 

p.291

 

  「說也奇怪,許多人都飽受恐懼的煎熬。我不是指害怕身處密閉空間,或者害怕站在高處,而是害怕死亡,更慘的是害怕人生。他們多半看起來非常健康、生活富足且無所牽掛,卻被恐懼折磨。我有時會覺得,這是最讓人困擾的情緒,我一度自問這是否植基於深沉的動物本能,遠古先祖首次感受到生命的顫動後,就代代遺傳了下來。」

 

p.314

 

  「勞瑞,你把梵說得頭頭似道。但這麼宏大的概念,對你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

  「就是實相,你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也無法用言語表達。印度稱之為梵,既不存在又無所不在,萬物都蘊涵著它、仰賴著它。梵非人非物非因,沒有任何屬性,超越永遠與無常、整體與部分、有限與無限;梵就是永恆,無關乎時間,代表著真理和自由。」

  「天啊!」我內心如此碎念,但對勞瑞說:「但是這種純屬知識的概念,要怎麼用來安慰受苦的人類呢?大家總希望有個親近世人的神,遇到困難時可以向祂尋求慰藉和鼓勵。」

  「或許在遙遠的未來,人類有了更宏觀的視野,就曉得要在自己靈魂中尋求慰藉和鼓勵。我認為,敬奉上帝是古代為了祈求神明息怒,所遺留下來的習俗;我相信神存乎我心,果真如此,那我要拜誰呢?拜自己嗎?人類精神發展分成不同階段,因此對印度人來說,梵就是以梵天、毗濕奴、濕婆等百種名稱呈現。梵既存在自在天之中,也存於烈日底下農民所供奉的不起眼物品之中。印度的神明眾多,只是方便讓人理解,真我與超我其實是一體。」

  我若有所思地看著勞瑞。

  「我好奇的是,這麼辛苦的信仰怎麼會吸引你。」我說。

  「這麼說吧,我一直覺得創立宗教的人有點可悲,必須信仰他們才能獲得救贖,好像得仰賴別人的信仰,才能對自己產生信仰;這讓人想起古代的異教神,如果少了信徒祭拜,就變得日益憔悴。吠檀多派的不二論,不要人單憑信仰照單全收,只要人熱切地去理解何謂實相,而體驗神的方式,無異於體驗快樂或痛苦。就我所知,印度有好幾百人自認達到這個境界。我覺得很滿意的是,可以透過知識來獲得實相。印度許多賢者後來也認知到人類的軟弱,承認也可以運用愛和工作獲得救贖,但是他們從沒否認過,唯有知識才是最從高又艱難的途徑,因為知識仰賴人類最寶貴的能力,也就是理性。」

 

 

p.324

 

  「真要我說的話,世界既然脫胎於梵,善惡自然相伴而生。如果沒有駭人的地殼變動,就見不到喜馬拉雅山的壯麗;中國工匠能把花瓶燒的薄如蛋殼,並賦予優美的造形、點綴美意的裝飾、著上迷人的色彩、塗上燦然的光澤,但是蛋瓷不改易碎的本質,只要失手掉在地上,就成了滿地碎片。同理可證,我們在世界上所珍視的價值,也只能跟邪惡並存,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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