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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性別打結:拆除父權違建

作者:亞倫‧強森

Isbn:978-986-84054-4-8

出版:群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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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寫的超、棒、的!!!!!!!

我自己打書摘打了快六千字,但我不會全放啦都是無法割捨所以私藏。

在性別平權的內容,我之前有看另一本書,看了一半就棄書了,因為我不喜歡那本書看待問題的方式,看得很淺顯而且過度樂觀。但這本書則在很多章節都讓我有恍然大悟之感,以前我生活中經歷的許多「感覺哪裡怪怪卻又說不出來哪裡怪」的部分,現在我終於知道該如何訴說他們。

 

我決定要幫這本書設一個「好想買」的標籤XDDD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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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2

 

  壓迫不是人類生命中無可避免的特徵;我們每個人所做的選擇的重要性遠超過我們所知道的。

 

p.22-24

 

  何謂父權體制?一個社會是父權的,就是它有某種程度的男性支配、認同男性和男性中心。這樣的社會造成對女性的壓迫,這就是父權社會的關鍵面向之一。父權體制指男性支配,就是指具有權威的位置──例如,在政治、經濟、司法、宗教、教育、軍事、家庭內部──一般都是由男人佔據。

 

(中略)

 

  簡而言之,男性支配製造了男女之間的權力差異。這意味著,在這體制中,男人可以獲得較多的收入和財富。他們形塑那個反映並服務他們集體利益的文化,例如,藉著控制電影的內容和電視節目;通過允許丈夫強暴妻子的法律;強暴和性騷擾案件的審判中,受審的是受害者而不是加害者。男性支配也就是提倡男人比女人優越的觀點。會造成如此的結果,有一部分是我們沒有區分在階層體制中位置的優越和實際上占有這些位置的人之間的差別。這意味著如果優越位置被男人佔據,人們就可以想當然爾推論出男人一定是優越的。如果總統、將軍、立法委員、牧師、教皇和大公司總裁全都是男人,只有例外的幾個少數女人充當門面,那麼即使大多數的男人,在他們的個人生活中未必有很大的權力,但整體而言,男人就會被認為是優越的群體。在這意義下,在父權社會中,因為男性對權威的壟斷而更加強了每個男人對每個女人的優勢關係。

 

 

p.45

 

  在沒有看到女人被壓迫的同時,人們也抗拒把男人視為優勢的壓迫者。特別是那些意識到自己在受苦的男人,經常辯稱男人和女人都因為他/她們的性別而受到壓迫,他/她們不是彼此壓迫的。毫無疑問的,男人不是因為身為男人而被壓迫,而是因為參與父權體制才受苦。對女人而言,性別的壓迫與文化上貶低女性有關。女人是從屬的,被當成次等公民對待,因為文化上身為女人就被定義為次等,就像很多少數種族和族群的人們,之所以被貶低只是因為他/她們不是白人。然而,男人並不是因為與其他更有地位和權威的男人相比,而損害了他們的男子氣概。男人也受苦,不全是因為他們的貧困或是屬於少數族群,而是因為他們屬於性別壓迫系統中的主導性別。這樣的位置讓他們既得到好處,也得付出一定的代價,而這就是他們受苦的原因。

  理解這說法的關鍵是,一個群體是不能壓迫它自己的。一個群體可以造成自我傷害,它的成員可以因他/她們的社會位置而受苦。如果我們說一個群體可以壓迫或迫害自己,我們就把社會壓迫的概念當成造成社會受苦的同義詞,其實並非如此。壓迫是發生在社會上的二個群體之間的現象,它是一個群體支配另一個。藉由剝削和屈從另個群體而從中得利,造成社會不平等體制。所以一個群體是不能壓迫自己,也不能被社會壓迫。壓迫是存在於群體之間,而不是存在於群體與做為整體的社會之間。

 

p.71

 

  就這點而言,要是男人基於社會階級、種族或其他形式的不平等而要服從其他男人,那麼被允許去駕馭女人就可以當作是一種補償。然而,諷刺的是,他們對女人的支配,等於也支持了讓其他男人能夠控制他們的原則,這是壓迫體系中典型的矛盾。男人會盡可能買這個體系的帳,然後享受著支配權──將那些理念應用在女人身上所伴隨而來的支配權。在種族和階級不平等中,利用這樣的補償來穩定體系也很管用,因為一種壓迫乃用來補償另一種壓迫。舉例來說,勞工階級的人們總是會瞧不起領救濟金的人,就像低下階級的白人會感覺自己比有色人種優越一樣。讓一個壓迫對抗另一個壓迫,有助於解釋為什麼公然歧視在最弱勢的團體中最普遍,因為這些都是最需要某種補償的人。

 

p.76

 

  厭女文化以相當微妙的方式,在一個把女人當作男性補償的體系中生成。由於父權體制限制了男人的情感和心靈生活,而且因為男人絕少冒著被其他男人攻擊的危險,所以他們常常指望女人成為一種紓解他們空虛、無意義和斷裂感受的出口。但是,父權體制期待「真正的男子漢」要獨立自主,而這種期待使得男人既想要女人又怨恨女人。更糟的是,事實上,女人不可能給男人想要的東西。男人陷入這樣的困境中,他們理應可以先去面對這個體制將他們放置其中的事實。他們理應可以看到父權體制以及他們在其中的位置,如何製造這樣的兩難困境。然而,阻力最小的路卻是以男人缺失為由,去怨恨和責怪女人:指責女人不夠深情或性感、喜歡操縱別人、愛隱瞞、是理應受到懲罰的自私蕩婦。

 

p.99

 

  因為我們不把自身的文化看做該去了解的事物,所以我們就不會對它提出批判性的發問,以致預設了我們自身所經驗的現實就是現實。我們捍衛這現實,同時也是在捍衛自己,因為我們深涉此現實當中,深到我們自以為可以分辨什麼是真的,什麼不是真的。

 

(中略)

 

  我們需要一種新的方法:那就是要留意並且樂於承認我們一直認為不言自名而接受的現況可能就是問題之所在。現實遮蔽的比它所揭示的還多。

 

p.153

 

  我們需要清楚地了解到:不可能有人能夠放棄特權「跳出」體系之外。人一定是在體系之中,唯一的問題是人們已挑戰現況或強增現狀的方式來成為體系的一部分。特權不是一種可以取得或有選擇不去取得的東西。特權是社會給予我們的東西,除非是去改變給我特權的制度,不然它們就會一直持續運作,不管我的意圖是高尚或平權,我一直擁有特權。

 

p.207

 

  資本主義是環繞著控制與宰制來組織的,不論是工人、技術、市場或競爭對象,經濟生活則是父權的恐懼與控制之互動的最重要場域之一。

 

(中略)

 

  誠如海蒂‧哈特曼所指出的,壓迫所牽涉到的不只是心理與社會角色,因為它總是根源於生產與再生產的物質現實。換句話說,在歷史上女人被壓迫主要是透過男性控制女人的勞動與女人的身體──她們的性與再生產的潛能──特別是在家庭中。男人侵佔女人所生產的物品,女人在男人之間的婚姻協定中被買賣;控制女人的性及女人所生的小孩一直是父權婚姻的重要元素。一夫一妻的異性戀婚姻制度,使得男人可以透過夫妻的同居權來取得性以控制女人的身體,使女人依賴男人(透過土地的擁有權,或是更晚近透過控制「賺錢養家」的角色),還有確保男性繼承財產。

 

p.254

 

  很多男人會反對男性特權確實存在的想法,但是他們的反對也等於堅持了一種形式的隱形化,就是這種隱形化讓父權體制賴以生存。男人很少會瞭解,如果女人不被視為弱勢團體,自己的生活會有多大改變(就像白人往往並不瞭解,自己從壓迫弱勢種族獲益多少)。反之,男人將自己辛苦的工作與成就,視為自己的努力所得,並不會設想,如果他們必須跟女人在同等的遊戲場上競爭,或是如果沒有眾多老婆、媽媽所做的無酬家務勞動的支持,這一切會更加費力。正因為父權體制將女性界定為附屬的、「他者」,所以男人對女人被排除在認真競爭之外,就視為理所當然。結果,女人加入過去男性獨霸的職場,男人因此而粗魯地驚醒過來。當男人抱怨女性因為保障名額制度所受的優待,他們卻忽略幾世紀以來的男性保障名額,而即使是婦女運動已然出現,男性保障名額仍是父權體制少有例外的基本設定。

 

p.281

 

  簡單地說,由於男性特權是由社會所產生與分配的,男性不管知不知道、想不想要,就是會擁有。

  例如,當我夜晚外出散步,我很少會想到,我的男性身分會帶給我一種幾乎免於暴力恐懼的行動自由,而同樣在這世上,女性卻更容易覺得受到威脅、感到害怕。我不會覺得,夜幕低垂時待在家才比較安全。我可以享受一種理所當然的安全感,而這種安全感就是一種性別特權。我不有意識地感受到性別特權的這種情況,並不表示我沒有享有特權。我之感受不到,就是因為特權也包括那些日常生活很不明顯的部分。深夜裡我想自己出去走走,只是因為想要散步,或是想買一夸脫牛奶,這可不是那種會讓我覺得享有特權的東西,但是只要一個社會讓有些人能做某些事、有些人卻沒辦法,那就表示這就是特權。這就是佩姬‧麥金塔所稱為的「不勞而獲的優勢」,一種「我們都不用花力氣就到手」的福利。既然優勢團體根本不須努力去取得,他/她們根本就不會把這當成特權。

p.365

 

  講到人類的社會生活,我們應該放聰明點,沒有事情總是這樣或那樣的。

  因此未來也沒有事情會一直是這樣或那樣的,這和父權會繼續存在的說法正好相反。唯一不變的就是不停地改變,所以沒有道理去相信父權或任何社會體系可以永存不朽。真實世界總是變動不居的。事情之所以看來好像靜止不動,是因為我們注意力只能很短暫,特別是被短暫的生命限制住了。假如我們的眼界放長,真地放得很長遠,我們就可以看到萬事萬物都是不停地在變動。也可以說,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過程,從一個點到另一個點的空間,從一個東西到另一個東西的移動。我們以為的永久終點,例如,全球資本主義、西方文明、先進科技等,都只是一個暫時狀態通往另一個暫時狀態。即使連過去喜歡講生態平衡的生態學家,現在他/她們開始談論生態系統本來就是不穩定的。生態系統並非總是經由一段混亂就會回歸穩定,反倒是從一個狀態到另一個狀態持續變化的過程,而且從來不會回到原點。

  社會體系也是處於流動狀態。社會並不是什麼永遠停滯不動的龐然巨物。只有人們參與其中體系才會存在,因此體系必然是從此刻到彼刻、創造與再創造的動態過程。像男人主導談話(而女人也讓他主導)這種小事,雙方都沿著阻力最小的路行走,父權在這瞬間就此產生。這就是我們一點一滴,一分一秒地造就了父權的方式。然而,這也說明個人是可以改變體制的──選擇阻力較大的路去走──男人克制自己控制的慾望,女人也不再順服。我們總是可以選擇阻力較大的路,或者甚至開出全新的路。我們的選擇和創造力,可以讓體系維持穩定或流動,但絕對不是恆久不變的。在短期內,父權可能看來好像穩定不變。但是,在社會生活殘酷的過程裡,沒有倆件事會有完全相同的結果,因為不可能叫所有的人每次都用相同一致的方式去參與體系。再加上體系中動態的交互作用,比方資本主義和國家之間,或家庭和經濟之間的交互影響,這些都會帶來難以避免的強大緊張、衝突和改變。最後,不管我們能不能看得到,體系就是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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