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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黑暗的左手

作者:娥蘇拉‧勒瑰恩

Isbn:978-986-6665-97-4

出版:遠足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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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一年到頭氣候均為嚴寒的冬星上,居民的外貌酷似地球人,卻有個重大差異:他們平日是中性,只在情慾勃發期時身體會變化出性別,具備性魅力以尋找性伴侶;一旦情慾期結束,又回復成無性的身體狀態。

星際聯盟男性使者真力.艾隻身來到冬星,自此踏入同體雙性的異文化世界。他一面研究此地社會文化,一面身負大任,希望說服國王同意加入聯盟,因而捲入詭譎的政治衝突。面對奇特的生理差異和複雜的社交文化,在信任與背叛之間,他該如何穿越內心的冰原?

 

光明是黑暗的左手,

黑暗是光明的右手。

二合為一,生命與死亡,

並肩躺臥,如情慾勃發的愛侶,

如緊握的雙手,

如同終點與道路。

 

 

今天剛看完這本書,由於這本書有太多資訊了,簡直讓讀者像親身到了另一個社會/文化/科技/環境都相當不同的地方遊歷了十天後回家一樣,驚訝到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再加上我本來就不太會評書,這種口拙在遇到我喜歡的書的時候更是加倍拙劣XD

 

這本小說最吸引人目光之處,是中性人即雙性人的設定,隨著主角真力‧艾(地球男性)的視角,去看這種設定的世界,而真力‧艾原本相當保守的性別二分法觀點,也在這世界一次次被挑戰。

勒瑰恩在序文中說,如果讀者願意,可以把這本書當成一個思想實驗。我覺得這本書細膩到可稱為一場思想實驗上的宇宙豪放行,提供了很多有趣的問題給讀者:如果我們身處在中性/雙性狀態會如何?地球上也有形形色色的性行為/婚姻/扶養子女方式,我們會不會發展出其他可能?性別差異是如何在日常生活中影響了我們?

 

這本書另外有一件有趣的點是作者的後記《性別有必要嗎?重新省思》,從這篇文章中可以看到勒瑰恩在書寫本書後的十多年間關於性別想法的轉變。確實,我自己在閱讀本書時也偶爾覺得不足之處(例如P.255-256真力對哈絲談論地球女性是什麼樣子那段真是死板+片面的男性觀點),但在看到作者的自省與轉變的脈絡時我就釋懷了。

 

有著各個不同的個體因這本書激盪出不同的想法,而對話,而激辯,而挑戰了自我想像力的邊界,我膽敢斷言,雖然作者已經故去,但這本書會活在讀者與下一代讀者的生命中。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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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63

 

  無論多麼擁擠,這些車隊還是以時速二十五哩(地球單位)的速度穩定前進。格森人明明能夠讓他們的交通器具更快速,但就是沒這樣做。如果問他們為什麼不,他們會反問:「為什麼要?」要是反過來問地球人,為何交通工具都如此快速,我們會反問:「為何不如此?」品味並沒有爭辯的餘地。地球人習於一路往前,不斷進步;至於冬星的人們,永遠活在「恆始年」,覺得進步並沒有存在那麼重要。

 

p.83

 

  「所謂未知,」在樹林中,斐珂瑟以他柔和的聲音說:「未得預言,未獲證實者,便是生命的根基。無知是思惟的基底,無證是行動的基底。如果證實了上帝不存在,就不會有宗教,不會有寒達拉、也沒有幽梅許,更不會有部爐神祇,什麼都不會有。但話說回來,如果真的印證有位上帝,那也不會出現宗教……真瑞,告訴我,有什麼是確實可知的?有什麼是確定、可預期,無可避免的──關乎你與我的未來,唯一真正能確認的是什麼?」

  「那就是,我們終將死亡。」

  「是了,那就是唯一可真正回答的問題,真瑞,而我們也早已知道答案……唯一讓生命充滿可能的事物,就是那恆始不變、無可忍受的不確定性: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們並不知道。」

 

 

p.107

 

  設想:每個人都能著手於任何事物。這乍看之下似乎單純,造就的心理影響卻難以估計。只要是介於十七歲到三十五歲之間的人,都可能「受困於分娩」,這件事實意味著,無論在生理層面或心理層面,此地的每個人反而不像別處的女性如此徹底地「受困」。人人皆得以相當平等地分享負擔與特權,人人都有同等的風險要冒,也有等同的選擇要面對。是以,這裡也沒有人像其它地區的「自由男」那樣的浪蕩無度。

  設想:孩童不會與他的母親或父親形成「性欲—心理」的關係結構,在冬

星上並沒有依底帕斯神話原型。

  設想:在這裡並沒有不自願的性愛,也沒有強暴。他們的生態類似大多數哺乳動物,而非人類,性愛交配活動唯有在雙方相互有意願的邀請之下,才可能進行,否則就不可能實行。當然有可能挑逗誘惑,但時機得拿捏得非常合拍。

  設想:不會發展出把人類分派為二元對半的模式,諸如「強壯/弱小」、「保護/被保護」、「支配/服從」、「擁有者/被擁有者」、「主動/被動」等。事實上可以發現,瀰漫整個人類思惟的二元對立傾向,在冬星上已相當減弱,甚或整個改變。

 

p.230

 

  「沒有幾個奧爾戈人知道如何好生烹調。憎恨奧爾戈這個國家?不,我怎麼會這樣呢。要怎麼恨一個國家,或是愛一個國家?提貝這樣說,但我缺乏此類技倆。我認識人群,我認識城鎮、農莊、山脈、河流與岩石;我也知道,在秋天,落日會往山間某個耕地的方向落下。然而,要把這所有的認識區隔到某個疆界之內,那又有什麼意思呢?或是索性為這些範圍內事物取名,若是某些事物落在此各目包含的範疇之外,你就不愛了?愛自己的國家,那是什麼意思,那等於是對非自己國家的恨意?如此的話,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或者,那純粹是對自身之愛?那倒算是樁好事,但一個人無須把此事當成美德,或把此形塑為他的職業。直到目前為此,我愛我的生命,我深愛埃思特梵領地的群山,然而,這樣的愛意無須以仇恨為疆界,無須以此舉成就自身。除此之外,我就是純然無知,我這麼希望。」

  寒達拉教義下的無知:去忽視抽象,攫獲住具體。在這樣的態度當中帶有某種陰性特質,拒絕抽象屬性、理想性,委身於既存現象。這樣的態度真是讓我愀然不樂。

  可是,他繼續以審慎嚴謹的語氣說下去:「任何不厭惡糟糕政府的人,就是個傻瓜。要是在這世上有個好的政府,為它服務會感到偉大榮幸的喜悅。」

  這樣就好,我們充分了解對方的意思。

 

p.254

 

  光明是黑暗的左手,

  黑暗是光明的右手。

  雙身合一,生命與死亡,

  並肩躺臥,如情慾勃發的愛侶,

  如緊握的雙手,

  如同終點與道路。

 

p.335(後記)

 

  將一個人的心智轉變即其過程保留存證,毋寧是女性主義的方式,而這或許也提醒了我們,永不改變的心智正如不會打開的死蚌。所以,我在此重登整篇原文,並以不同字體標示後來所加的評論。

 

p.346(後記)

 

  我現在是這麼看:男人想要此書讓他們安全地以傳統男性觀點進入雙性同體之旅又全身而返,以此滿足。許多女人卻希望更進一步,挑戰更多,要同時以女性觀點與男性觀點去探討雙性同體。事實上是如此,因為這本書是女性寫的。但是只有在〈性的論題〉一章中直接這麼處理,這章也是本書中唯一的女性聲音。我想,女性向我要求更多勇氣,以及對暗示更嚴格的審視,是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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