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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物體系

作者:尚‧布希亞

Isbn:978-986-3445869

出版:城邦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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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這本當代社會學經典,出版於半世紀前的一九六八年,彼時正逢革命式的學潮席捲全球,消費社會卻也諷刺地撲天蓋地降臨。新時代的商品景觀、大眾行為,全都在物欲橫流中蔓延開來。法國後現代思潮宗師布希亞亦於此時推出名著《物體系》,奠定其尖銳深刻的「人-物」關係分析基礎。

 

這是一本談「物品」的書,談物品的分類,也談人與物的主客關係。物是人的鏡像,人是物的客體。物的體系交織紛繁,令人應接不暇:古老大鐘的鐘擺左右晃盪,於是我們可以聽見空間的心跳;陳年古舊長椅的靠背,會以原木的柔韌質地撫觸人的身軀;汽車的翅翼成為戰勝空間的符號;信用卡分期付款不過是一個消費先行的手勢,結清尾款之前,物仍然不屬於你。諸物的小宇宙:在消費的體系中,人成為物,自設羅網;在物件的國度裡,人是過客,唯物永恆。這便是物體系的邏輯與策略所在,深層的共謀關係於此形成。

 

布希亞以充滿力道與準度的批判筆觸,為我們揭示了後工業時代社會各種消費物件的符號搬演與「人-物」之間相生相斥的微妙勢力平衡現象。本書是大眾文化、藝術、設計、廣告、媒介、博物館學、科幻文藝等相關領域研究的經典參照。身為捲入消費社會渦流的現代人,我們必須不斷重返《物體系》的世界。

 

 

我真的不記得我是怎麼借了這本書……(沉默)

然後我和法國哲學家真的一點都不來電……(再次沉默)

 

我剛從圖書館拿到這本書(我用通閱,所以借之前只看過網路介紹)的時候,覺得封面挺有趣的,有點期待。結果一翻開書發現是法國哲學家寫的,我就:「Oops!!!

看完的結果,嗯,我真的不確定剛剛四小時我讀了什麼,明明都是中文怎麼排在一起我就不懂了呢?(哭了)

 

結論:再次證明我和法國哲學很不熟的一天。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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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2(出自「時代感」總序)

 

  而所有的「出發」,都涵蓋兩個必要動作:先是確認此時此地的所在,然後據此指引前進的方向。

  那麼,我們現在身處何處?

  在深陷瓶頸的政經困局裡?在頻繁流動的身心狀態中?處於恐慌不安的集體焦慮?亦或感官開放的個人愉悅?有著紛雜混血的世界想像?還是單純素樸的地方情懷?答案不是非此即彼,必然兩者皆有。

  你我站立的座標,總是由兩條矛盾的軸線所劃定。

  比如,我們看似有了民主,但以代議選舉為核心運作的「民主」卻綁架了民主;看似有了自由,但放任資本集中與壟斷的「自由」卻打折了自由;看似有了平等,但潛移默化的文化偏見和層疊交錯的社會歧視,不斷嘲諷著各種要求平等的法治。我們什麼都擁有,卻也什麼都不足。

  這是台灣或華人社會獨有的存在樣態嗎?或許有人會說:此乃肇因於「民族性」;但其實,遠方的國度和歷史也經常可見類似的衝突情境,於是又有人說:這是普同的「人性」使然。然而這些本質化、神祕化的解釋,都難以真確定位問題。

 

  實事求是的脈絡化,就能給出答案。

  這便是「出發」的首要準備。也是這個名為「時代感」書系的第一層工作:藉由重新審視各方經典著作所蘊藏的深刻省思、廣博考察、從而明確回答「我輩身處何處」。諸位思想巨人以其溫柔的眼眸,感性同理個體際遇,同時以其犀利筆尖理性剖析集體處境。他們立基於彼時彼地的現實條件,擲地有聲的書寫至今依然反覆迴響,協助著我們突破迷霧,確認自身方位。

  據此可以追問:我們如何前進?

  新聞輿論每日診斷社會新病徵,乍看似乎提供即時藥方。然而關於「我們未來朝向何處」的媒介話語,卻如棉花糖製造機裡不斷滾出的團絮,黏稠飄浮,占據空間卻沒有重量。於是表面嘈雜的話題不斷,深入累積的議題有限。大家原地踏步。

  這成了一種自我損耗,也因此造就集體的想像力匱乏。無力改變環境的人們,轉而追求各種「幸福」體驗,把感官托付給商品,讓個性服膺於消費。從此人生好自為之,世界如何與我無關;卻不知己身之命運,始終深繫於這死結難解的社會。

 

 

p.33(出自譯者林志明的初版譯序)

 

  布希亞對當代德國的判斷是,西德為了清洗納粹罪行遺下的罪惡感,便由「金錢、利潤、和消費中去自我超越。」許多引文被選出來肯定這個觀點,比如德團作家馬丁‧瓦澤 (Martin Walser,1927-) 的說法:「僱員和工人不再是在生產體制中被剝削,這種天真的資本主義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今天,他們是在消費中被剝削。透過新需要的微妙暗示,他們成為一種被給予的慾望的奴隸,而他們還以為那些慾望是他們自己的。」

 

 

p.149

 

  「檢查制度」(censure,英文censorship)意指一項心理作用,使得潛意識中的慾望只能用「偽裝形式」在意識中出現。因此檢查制度在此最重要的功能不是「查禁」,而是「變形」。當然各種檢查制度(政治思想、新聞、色情)的「封鎖」效果,其真相亦可作如是觀。

 

p.170

 

  手工藝品的魅力來自它曾經過某個人的手,而此人的工作仍留痕其中:這是某個曾經被創造過的東西的魅力(也就因此它是獨一無二的,因為創造的那一刻,無法回復)。然而,對創造痕跡的追尋,由真實的留痕到簽名,也是對傳承關係和對父性超越Ctranscendance paternelle) 的追尋。

 

p.180

 

  威能的神話,源起的神話:人所缺乏的,總會被投注到物品身上──「發展落後」者的心目中,在技術產品身上被神化的是威能,擁有技術的「文明人」心目中,被神化在神話學物品上的,則是出身和真確性。

  然而,兩者中拜物教 (fetichisme) 的情況則是相同的:可以這樣說吧,所有的古物都是美的,只因它逃過時間之劫,因此成為前世的記號。其實是我們對起源的焦慮的好奇,和功能物品並置一處,後者是我們現時作為主宰的記號,神話學物品呢,則是一個先前王朝的記號。因為我們同時想要只是來自我們自己,又想要成為有頭有臉人物的後代:繼承父親,由父親出發。普羅米修斯式重組世界,並由此取代父親的計劃,以及由一個起源人物的恩寵傳承而下的計劃,在兩者之間,人也許永遠無法選擇。物品本身便是這個未解決的曖昧的見證。有一些[物品]是現在的中介物,另一些則是過去的中介物,而這些東西的價值便在於缺乏 (manque)

 

p.208

 

  如果說,戀物狂 (fetichisme) 展現了一種(慾望對象的)結晶形式,因此是與物相關的一種比較清楚的變態心理,我們也沒有理由不去認為,物的擁有/激情,它整個的系統,是依著同一目的和同一模式組織起來──我們可以說那是一種溫和的性變態。就好像擁有操弄的是(真實或虛擬)系列中的不連續性,以及對一個特受偏愛的項的選擇,同樣的,性變態便在於,當它以他者作對象時,無法把他當作一獨特而整體的人,而只能在不連續狀態中去掌握他:他者被化為一個由身體各情慾激動部分組成的選項結構 (paradigme) ,而其中某一部分特別成為慾望對象的結晶點。這樣的女人已不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而是性器、乳房、腹部、大腿、聲音或面孔: (只是)某一個特別受到偏愛的部分。由此時起,她便成為一個「對象物」構成了一個系列,由慾望去登錄不同的個別項目,而它的符旨 (signifié) 絲毫不是被愛戀的人,而是在自戀狀態下的主體自身,他收藏/愛慾自己,並且將愛戀關係化為一種針對他自己發出的論述。

 

p.215

 

  除了它在文化上的複雜性之外,「缺乏、未完成」也使得收藏和純粹的聚

集有所不同。缺乏永遠是一個明確的要求,比如因為某一物品的缺席而產生的要求。而這個要求,則表達為尋找、激情、對他人發出的訊息,也足以破除收藏致命的魅力,不然主體便會沉入純粹蠱惑的深淵。一個電視節目可作很好的說明:每一個出現向觀眾展示他收藏的收藏者,都會提到他特別缺少的那一件「物品」,而每個人都受邀為他尋找。如此(收藏)對象也可以呈現一個社會性論述。但這時必須注意到一個明顯的事實:呈現在其中的,很少是存在,而是缺乏。

 

p.261

 

  沒有一件供人消費的物品是以單獨的類型出現的。可以向您拒絕的,是購買它的物質可能性。但在我們的工業社會裡,「先驗」地被贈送了一種東西,它仿佛集體性的榮寵和形式自由的記號,那便是選擇。在這種可能性的基礎上,建立了「個性化」的程序。也就是因為提供了不同的變化以供選擇,購物者才能超越購買的嚴格必要性格,而個人地介入更進一步的層次。再者,我們根本已沒有不作選擇,而只是以用途考慮來購買一件物品這樣的可能──今天已沒有任何一件物品如此地提供給「零程度」的購買了。不論是自願或是被迫,我們所擁有的選擇自由強迫我們進入一個文化體系之中。這個選擇因此有似是而非之處:如果我們把它當作一種自由來感受,那麼我們比較不會感覺到它是一種強加在我們身上的東西,而且,透過它,是整個社會強加在我們身上。選擇這一輛車,而不選擇另一輛,您或許把它個性化了,但作出選擇這個事實本身,卻使您進入了整體的經濟體制之中。

 

p.305

 

  我們要從物品所輕唱的這些經文囊,去聽出廣告中真正的命令式。「您看,整個社會只是忙著去適應您和您的慾望。那麼,您接受被整合於這個社會也是合理的。」 如同巴卡爾德所說,說服正以一種匿名方式進行,但它的目標,倒不是購物的「強迫性實施」或是物品帶來的行為制約,而是去說服人跟從它所暗示的社會共識:物品是一種服務,它是一種介於社會和您之間的人際關係。不論廣告是在母性形象或遊戲功能上組織起來,它的目標也是要退化到比社會真相更低的層次,因為這些真實──工作、生產、市場和價值──可能會擾亂這種神奇的整合:這個物品,您並沒有買它,但您對表達出慾望,於是所有的工程師、技術人員等,都努力去為您完成它。在一個工業社會裡,分工已經將工作和產品分離。廣告更進一步完成了這個程序,它使得在購物的那一刻裹,產晶和消費商品徹底地分離:它在勞動和勞動的產品之間,置入了一個巨大的母性形象,它便使得產品不再被人以它的真實面來考量(比如依據它的生產過程等) ,而只是單純地被視為一個好處 (bien) ,一個(慾望)對象物。

 

p.336

 

  傳統的象徵-物(工具、傢俱、房屋本身) ,是一個真實的關係或一個實際體驗的情境的中介者,在它的實質和形式中,明白地帶有這個關係中意識或潛意識的動態的印記,因此它沒有任意性 (non arbitraire) ,這個有連繫的、被包含的、滿載著引伸義,但卻又因為它的內在性關係而成為有生命的、導向(集體和個人的)人的事實和手勢動作的,這樣的在彼之物 (objet-Iã) ,不是消費的對象。要成為消費的對象,物品必須成為記號,也就是外在於一個它只作意義指涉 (signifier) 的關係──因此它和這個具體關係之間,存有的是一種任意偶然的 (arbitraire) 和不一致的關係,而它的合理一致性,也就是它的意義,來自於它和所有其它的記號-物之間,抽象而系統性的關係。這時,它便進行「個性化」,或是進入系列之中等等:它被消費──但(被消費的)不是它的物質性,而是它的差異 (différence)

 

p.342

 

  這便解釋了為何消費沒有止境。如果它只是我們天真的想法下的意義:一種吸收、一種吞噬,那麼我們應該要能達到飽和狀態。如果它真的和需要有關,那麼它應該以滿足收場。然而我們知道事情一點也不是這樣的:我們想要的是越來越多的消費。消費的強制性格並非來自心理上的某種宿命性(比如喝過的人會更想喝等等),也不是來自社會威望單純的強制力。如果消費似乎是克制不住的,那正是因為它是一種完全唯心的作為,(在一定的門檻之外)它和需要的滿足以及現實原則,沒有任何關係。理由在於,它的動力來源是物品中永遠失望又隱含的計劃。在記號中失去中介物的計劃,將它的實存動力轉移到消費物/記號的系統化和無止盡擁有之上。後者自此時起只能自我超越,或不斷地自我重複,以便不改其本色:作為一個生存的理由。生命計劃本身被切成片片段段、不被滿足、(只)被指涉,在接連而來的物品中,一再重新開始又再消解。因此,「克制」消費或意圖建立一個需要的格式來規範它,乃是一種天真或荒謬的道德主義。

  在消費系統性和無止境的程序中出現的計劃,其根底是遭到失望的全體性要求。在其唯心性格中,各個物記號相等同,而且可以無盡地增殖:它們必須如此,為的是隨時填滿一個缺席的現實。消費之所以無法克制,其最終原因,便在於它是建立在欠缺(manque) 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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