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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在東大和上野千鶴子學「吵架」

作者:遙洋子

譯者:呂靈芝

出版:北京聯合

isbn: 978-7-559665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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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學歷再優秀,女性最重要的還是外表?思想再獨立,附和男性才是聰明的做法?事業再成功,成為賢妻良母才能獲得幸福?日本藝人遙洋子在演藝界深刻感受到了這些“不對勁”。為了解決自己內心的疑惑,也為了能在綜藝節目的唇槍舌戰中勝出,她進入日本的最高學府——東京大學,向啟蒙了無數人的社會學家、“全日本最可怕的女人”上野千鶴子學習女性主義社會學。

 

記不住文獻怎麼辦?她告訴你:“使勁忘掉吧。最後能記住的東西才真正有價值。”贏不了討論怎麼辦?她告訴你:“你要學的不是一招制勝,而是如何玩弄對方于股掌之間。”上野教授總是一針見血地指出學生的思維誤區,指導她們夯實理論基礎,同時以感性和直覺不斷挖掘問題的核心,運用女性主義的思維打破既有框架,找到屬於自己的答案。

 

一部爆笑藝人求學記,一份情緒飽滿有力的“吵架”指南,一本充滿啟發和感動的女性主義之書。

 

 

遙洋子,日本藝人、作家。從1986年開始的八年時間,與上岡龍太郎共同擔任談話類綜藝節目《TOKIMEKI TIMELY》的主持人,並正式成為藝人。1997年開始的三年時間,以特別研究會成員的身份參與了東京大學的上野千鶴子研究會,學習女性主義社會學。以這段經歷為藍本的《在東大和上野千鶴子學“吵架”》一經出版便暢銷日本。其後以作家、藝人的雙重身份展開活動,並設立個人事務所。著有《看護與戀愛》《不結婚》《職業女性儘是敵人》等書。

 

 

這週讀書是這本,讀詩則是零雨,以選書來說真是絕佳的一週。

這兩本書都有試圖處理嚴肅提問的「重」,但又有自己的幽默的「輕」,我有好幾次都讀著讀著笑了出來。

 

我之前對上野千鶴子的印象都是面對大眾的溫柔引導,結果這本書一開頭就給讀者震撼,在教學場域的上野教授相當直接、兇猛(!)、精準,就像上了競技場上隨時抓住對手的弱點給出致命一擊。哎呀呀,真是完全翻轉了我之前對上野教授的印象。

但儘管有些可怕,在女性主義的道路上卻是令人信賴的導師,困擾已久的問題拿去問上野教授也能一句話解決(並附上一句:不值一提),這種把社會結構一擊擊破的功力,就是教授的魅力吧。

 

這本書的推薦閱讀對象:

1.上野千鶴子粉。

2.試圖破除父權主義但覺得自己跌跌撞撞的人們。

 

誠摯邀請大家來讀,讀完會很心情暢快喔。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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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8-9

 

  還有另一天的研究會,也有學生沒來。

  一個學生說:"他應該會來。"

  教授問道:"你憑什麼說他會來?"

  學生回答:"昨天他說要來的。我打個電話問問。"

  教授又追問:"你沒有必要給他打電話。如果執意要打,說說你的理由。他拜託你打了嗎?你對他有好感嗎?你是他的戀人嗎?"

  只要通過語言與他人交流,總會遇到很多"大概""也許""我猜""我以為",而我頭一次見到對語言要求如此精確的人。

  提出異議的速度、展開話題的多樣性、語言的精確度,就像在輕鬆弛緩的日常中突然爆發的幾秒鐘的格鬥。勝負在瞬間決出,一不小心就會看漏、聽漏。只要坐在教室裡,我的目光就無法從上野千鶴子身上移開。

 

p.22-23

 

  在看似平穩的氣氛中,一位女職員加入了話題。

  "我以前在電視上看到,一位做過援助交際的學生說自己事後很後悔,就覺得莫名理解。"

  上野教授放下筷子,停止了一切動作。

  來了!

  "不懂。她後悔什麼?"

  說出來了!

  就算是這裡的職員也無法阻止她了。所有人都知道,被她盯上的人除了出戰別無退路。

  教授只靠眼神就能達到揪住對方衣領子的效果。

  "我也不知道啊,是那個高中生這麼說的。"

  "你不知道為什麼,卻被說服了嗎?我不理解。"

  "演播室裡的觀眾都有‘嗯嗯’的感覺哦。"

  "不懂。演播室的觀眾感覺到什麼了?"

  "我也不知道啊,因為我不是演播室的觀眾。"

  "你不知道電視上的高中生究竟後悔什麼,也不知道觀眾感覺到了什麼,卻被說服了?"

  "不知道怎麼的,就有‘嗯嗯’的感覺。"

  "那你就是甚麼都沒理解啊。既然什麼都沒理解,為什麼要說出來?我不懂。"

  也許,"瀕死"指的就是這種體驗吧。

  Knock out。完全被KO了。

  身邊這位正一點點流失最後的生命力、只知道瑟瑟發抖的可憐人成了我的好同志。

  我不禁責備自己為何提起了援助交際的話題。

  教授合上便當蓋子,對那位無言以對的職員說:"在我面前做不謹慎的發言,我會突然變得不近人情哦。"

  她站起來,走向門口。

  "好可怕……"

  好同志的竊竊私語都沒被教授放過。

  她瞬間停下開門的動作,像慢動作回放一般轉過頭:"我覺得,明明什麼都不懂,卻覺得自己懂了--"

  她頓了頓,然後字正腔圓地開口,"更可怕。"

 

p.26

 

  除了語言,我們沒有其他的表達手段。恐怕不只我一個人曾經體驗過這種煩躁。

 

  要表達完整的經驗,通過語言永遠存在“不足”。與此同時,語言對於經驗始終是“過剩”的。(上野千鶴子,《“我”的元社會學》)

 

p.66

 

  為什麼沒有人指出他們的邏輯矛盾?因為無法指出。為什麼無法指出?因為無法確認究竟是什麼矛盾,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最後只剩下難以言喻的憤慨。

  這讓我明白了一件事。理論與技術不一樣。

  即使掌握了專業的女性主義理論知識,也不一定能跳脫出這種女性不被當人看的結搆。為此我首先需要的是相應的技術。或者可以說,需要摧毀這種結搆的技術。

 

p.97

 

  爭吵的背後隱藏着權利鬥爭,放棄的背後則是支配。

 

p.116

 

  一件事存在很多個側面,但人們為何只能看到其中一面?不光要知道事情存在多個側面,還要識破讓人只看到其中一面的詭計,否則就不算真正理解。識破的訣竅就是搞清楚這個詭計能讓什麼人獲益。

 

p.124

 

  人越到晚年,就越容易將人生的重負表現在極端的言行中。歲月並不能軟化人生的苦惱,反而讓它更尖銳了。離經叛道的言行昭示了人生的艱難。面對這種言行,我們只能徒勞地想像促成它的人生。

  每次在外面遇到可怕的老人,我總會想,究竟是什麼讓他變成了這樣?

 

p.142

 

  原創是不可能獨立存在的。盡量掌握更多的信息,才能從信息的落差之中找到自己的想法。人的思想只能這樣存在,所以才要看那麼多書。

 

p.156

 

  女性主義從拒絕你的遊戲規則開始。這既不是"純粹主義",也不是"共犯嫌惡"(中山道子)--不是這般脆弱之物。這是看破之後的嫌棄,是冷酷無比的判斷。

  相比加入既存的暴力中,一舉否定既存之物更為暴力。有一種暴力是不把你當成對手。

  順帶一提,"好公民"的思想才是只需要後天的理論。它才是停滯於既存框架內的保守思想的"純粹主義",體現了對挑戰的"逃避"和對未知的"嫌惡"。也就是說,這一反駁實際成了對反駁者的批判。

 

p.230-231

 

  剛出道時,我曾對一位老前輩抱怨:“正式上鏡時,我發現你說的話有點奇怪,卻說不出哪裡奇怪。我好不甘心。這種時候該怎么做?”

  那時,老前輩想都沒想就說:“那你就說,我發現你說的話有點奇怪,卻說不出哪裡奇怪,好不甘心。”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不是因為不懂才不用,而是因為一直不用才導致不懂。重要的不是用什麼語言去傳達想法,而是傳達想法本身。如果還是說不清楚,就直言說不清楚。語言只有在積極使用的時候,才能催生可能性。

  我身在由語言組成的社會。在這裡,任何情感訴求都會成為被男性揶揄的把柄。極端的行為可能會招致排擠。我唯一可以使用的工具就是語言。在電視節目中,我的情感、行動和表達都受到了限制。一旦我被現在這個社會排擠出去,那麼在那個瞬間,我的情感和行動都能夠得到自由發揮了吧。

  可是,發揮給誰看?在哪里發揮?發揮什么?

  語言具有力量。但是,語言需要傾聽者,需要內容,還需要技術。且在此之前,我們要通過語言理解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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