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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喀布爾的書商。和他的女人

作者:奧斯娜‧塞厄斯塔

ISBN:978-986-6841-04-0

出版:網路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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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簡介:

 

  「那個十一月的下午,宗教警察們在蘇爾坦的書店裡恪盡職守地工作。任何描繪著有生命的活物的書,不管是描寫人還是描寫動物的,都被拿下書架,扔到火堆裡。」

  蘇爾坦是阿富汗首都喀布爾的一個書商,三十多年來,他反抗著政府的思想箝制,而提供各類書籍給他的同胞。因為害怕被搜查,他把一萬冊的書籍藏在喀布爾各處的閣樓裡,他有個秘密的夢想:將來,要把它們全部無償捐給城裡被洗劫一空的圖書館。

  然而,對於自己的家人,蘇爾坦卻完全不是如此的慷慨。他執意要迎娶一位十六歲的女孩作二房,只因為大太太年老色衰;他要三個兒子輟學,每天十二小時拴在他的書店裡工作,只為了成就自己的圖書志業;他干預家中每位女眷的婚姻大事,因為婚姻是椿買賣,愛情只是笑話。

  二00二年的春天,挪威女記者奧斯娜.塞厄斯塔,到書商家裡與他的家人共同居住了四個月。她以客觀的角度,小說的筆法,讓書中角色們訴說自己的故事。在作者細密生動文筆的描摹下,我們彷彿聞到了布卡裡蒸騰的汗味、油煙味、與塵土味,彷彿也經歷了同樣的哀愁與絕望。回過頭來,我們才赫然明白,自己擁有的哪怕是再微小的幸福,竟是如此珍貴美好。

 

 

就我的觀點來說,這本有沒有寫得不好?恩,沒有。像是作者關注描寫阿富汗女性的各種方面(在一個家庭中的地位,塔利班政權前後女性地位的轉變,女性就業等),這些我滿欣賞的。還有像是我下面所抄(103-104)的布卡的歷史那段,讓人感受到服裝和政治和歷史演變那種種盤根錯節交互影響的關係,很有意思。

那這本我有沒有想推。恩……,也沒有(噗)

他確實細膩的描述了一個阿富汗家庭,也展現出真實故事的質地,但就是這樣了,至少對我來說沒有更多會燃燒的點。

 

反正我每次都這本書推那本書推,好像我有和出版社合作一樣XD就讓我用這次的貼文來證明(?)吧。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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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03-104

 

  塔利班垮臺後的第一個春天,只有少數的喀布爾婦女扔掉了布卡。很少有阿富汗婦女知道,在上一個世紀,她們的祖先根本不知道布卡這玩意。布卡已經出現了幾個世紀,但是使用的人並不多。從一九零一年到一九一九年,在哈比布拉統治時期,布卡被重新引進到宮廷中。他要求他後宮的兩百名女眷穿著布卡,以免她們美麗的臉龐在她們走出宮門時勾引男人的視線。她們的面紗是由飾有刺繡的絲綢做成的,哈比布拉的公主身上的布卡飾有金絲縷線。布卡成了上流社會女性的一種服飾,將她們與大眾的視線隔開。到了二十世紀五零年代,穿著布卡蔚然成風,但也僅僅侷限於富有的家庭。

  也有人反對把婦女遮掩起來。一九五九年,首相達烏德王子的行為震驚了全國,他和他的妻子出席國慶慶典時,他的妻子並沒有穿布卡。他說服了他弟弟,讓弟弟的妻子也這樣做了。他還要求大臣們將他們妻子的布卡也通通扔掉。接下來的第二天,喀布爾的街頭就出現了身穿大衣,臉上戴墨鏡,頭上戴著小帽子的婦女。她們的腳步是那樣的輕盈,和以前全身包裹著一步一步挪著步伐的神態,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由於布卡的穿著率先開始於上流社會,因此也正是他們率先拋棄了這種裝束。這種服飾現在成了窮人階層的一種象徵,許多女僕和小女傭接手了主人的絲綢布卡。布卡最初只是普什圖族統治階層用以遮掩他們女眷的服飾,現在其他民族也採用了這樣的風俗,但是達烏德首相想將布卡從這個國家忠徹底清除。一九六一年,政府頒布了一道法令,禁止公務員穿戴布卡,政府鼓勵她們穿著西式服裝。這道法令實施了許多年,到了七零年代,幾乎找不到一名女教師或秘書不穿裙子和短上衣,而男人大多穿的是西服套裝。然而,穿著過分暴露的女性仍會冒被基本教義分子槍及腿部或用硫酸潑臉的危險。內戰爆發後,伊斯蘭法律主宰了一切,越來越多的婦女把自己包裹起來。當塔利班到來後,所有女性的臉龐都從喀布爾街頭消失了。

 

P.126-128

 

  從高處遠遠望去,米克羅拉揚與蘇聯的許多城市沒有多大區別,這裡的建築物是俄國人遺留在阿富汗的一個禮物。五、六零年代時,蘇聯工程師被派到阿富汗,建造了這個所謂的赫魯雪夫街區,在蘇聯各國之間都有這樣的住宅區,而事實上與他們在喀布爾、加里寧格勒、基輔等任何地區建造的建築物也都一模一樣:二到四房的五層樓公寓住宅。

  但是當你走得近些時,這裡骯髒邋塌的景像顯然與典型的蘇聯區相去甚遠,這是槍彈射擊和長期戰爭的結果。就連前門旁邊的水泥長椅也被炸得像一艘失事船隻的殘骸,落寞地躺在凹凸不平、曾經是柏油路的地上。

  在俄羅斯,拄著拐杖、頭戴頭巾的老太太坐在這些長椅上,看著她們面前來來往往的人們;在米克羅拉揚,只有老頭子坐在屋外聊天,手裡拿著一串念珠。一簇簇稀稀落落的樹叢挺著乾瘦的軀幹矗立著,勉強替他們遮蔭。身穿布卡的女人們拎著購物袋匆匆而過,很少看見她們停下來和鄰居聊天。在米克羅拉揚,如果女人們想和別的女人聊天,她們會到鄰居家去串門子,但要提防被家族以外的其他男人看見。

  公寓是按造蘇聯的平等理念設計的,但是在四面牆壁裡顯然沒有平等可言。隱藏在建造這些公寓背後的理念也許是在無階級的社會裡建設無階級區分的住處,而事實上,米克羅拉揚的公寓卻成了中產階級的聚集區。在它們建造之初,從喀布爾周圍村落的土屋喬遷到有自來水的公寓區,成了身分地位的象徵。工程師和教師、商店店主和卡車司機搬到了這裡。但是如今,在一個許多人失去所有,全國都在倒退的國家裡,「中產階級」這個詞不再具有任何意義。曾經如此令人豔羨不已的自來水,在最近十年成了一句玩笑。在公寓底層,每天早上管道裡供應幾小時的涼水,接著就空空如也。第二層的水時有時無,而到了第三層,因為水壓太低,就徹底斷水了。居民們不得不在公寓外挖了水井,每天都有小孩子從樓梯口上上下下,手裡提著水桶、瓶子和罐子往家裡拎水。

  電力供應同樣也曾是公寓引以為豪的地方,現在居民們大多數時間都生活在黑暗中。由於電力缺乏,供電採用配給制,每隔一天供應四小時電,從晚上六點至十點。當一個街區供電時,另一個街區就停電。有時候所有地區都停電,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點上油燈,坐在半黑暗狀態哩,讓油燈刺鼻的煙味熏得人兩眼流淚。

 

p.178

 

  有一段時間,蕾拉總是覺得頭暈和體虛,當她最終去看醫生時,醫生說她缺少陽光和維生素D

  諷刺的是,喀布爾是世界上陽光最充足的城市之一,它海拔一千八百公尺,幾乎天天陽光明媚。太陽曬裂了地面,曬乾了曾經潮濕的花園,灼傷了小孩的皮膚。可是蕾拉卻幾乎從來沒有見過它。陽光從未照進來過米克羅拉揚區的一樓公寓,也不曾照進她藏在布卡後的臉孔,沒有一縷有治療效果的陽光能夠穿透頭罩的網格。只有她去拜訪姐姐瑪麗安時,才有機會讓溫暖的陽光照曬她的身體,因為她家鄉下的屋後有一個很大的庭院。可是這樣的機會畢竟少之又少。

 

P.196-197

 

  塔利班也許已經消失了,但是他們的陰影依然占據在蕾拉、比比‧古兒、沙里法和桑雅的頭腦裡。塔利班的時代結束了,米克羅拉揚區的女人們為此感到高興,她們可以奏樂、跳舞、染指甲──只要沒有人看到她們,只要她們能安全地躲在厚厚的布卡。蕾拉是一個誕生在內戰時期,神學士和塔利班統治時代的孩子,一個在害怕中長大的孩子。她心裡在哭泣,嘗試著獨立做點什麼或者學點什麼的努力失敗了。在塔利班統治的五年期間,女孩子的教育被嚴加禁止,現在開禁了,但是她自己禁錮了自己。

 

P.205

 

  現在輪到蕾拉了。學監從塔利班執政前就認識她,蕾拉以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學監歡迎她來學校執教。

  「首先你得去註冊,」她說,「你必須帶著你的證書去教育部申請這裡的職位。」

  「但是你們這裡不是沒有英語教師嗎?你可不可以幫我申請?或者我可不可以現在先工作而後再申請?」蕾拉問。

  「不可能。你必須有政府的許可證,這是制度。」

  蕾拉失望的走出了學校的大門,學生們喧鬧的聲音漸漸遠去,她步履沉重地往回走,忘記了腳上穿著的高跟鞋。她怎樣才能去教育部,而又不被人看見呢?她的計畫是先謀得工作再告訴蘇爾坦,如果事先知道此事,他一定會橫加阻攔;如果她已經找到工作了,他也許就會讓她遂行心願了。上課時間每天不過幾個小時,她只需每天起得更早些,幹活幹得更勤快些就行了。

  她的證書都在巴基斯坦,她有點想放棄了,可是她接著想起來米克羅拉揚昏暗的公寓和布滿灰塵的地板,她便又走到附近的電話局。她給白沙瓦的親戚打電話,要他們幫她找她的證書。他們答應幫助她,一旦有人回喀布爾就幫她捎回去。阿富汗的郵政系統還沒有恢復營運,大多數東西都是靠旅行的人捎帶。

  證書幾週後寄到了,下一步就是去教育部了。但是她怎樣才能到那裡去呢?她不能一個人去。她請尤努斯和她一起去,但是他不認為她應該去工作。「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會指派什麼樣的工作給你,」他說,「待在家裡照顧妳的老母親吧。」

  她最喜歡的哥哥不願意幫助她,她的姪子在它請求幫忙時嗤之以鼻。她一籌莫展,學校開學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太晚了,」母親說,「等明年吧。」

  蕾拉絕望了。「也許我並不想教書。」她想,這麼一來在放棄計畫時不會覺得太難過。

  蕾拉陷入了困境中,陷入一種植根於社會泥沼和傳統塵垢的困境中。蕾拉所觸及到的,是一個有著幾百年傳統、使得一半人口動彈不得的社會體制死結。坐車去教育局只需半個小時,可這半個小時對蕾拉來說,幾乎是無法跨越的一段距離。蕾拉並不習慣去爭取什麼,恰恰相反,她總是習慣於凡是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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