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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娛樂至死

作者:波茲曼

Isbn:9789862622988

出版:貓頭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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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嚴肅的思考已成過去,迎向娛樂與激情的我們,是否將毀於自身所愛。

 

  ◎亞馬遜讀者強力推薦媒體批判經典

  ◎波茲曼之子安德魯撰寫二十周年版序

  ◎政大新聞系馮建三教授2016新版專文推薦

 

  在《一九八四》中歐威爾害怕禁書,害怕我們受到文化箝制,但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則害怕沒有禁書的理由,因為再也沒有人想讀書了。今日看來,歐威爾的預言錯了,赫胥黎的預言卻正在發生……

 

  資訊發達的今日,政治人物訴求的不是富有邏輯的政見,而是個人魅力;新聞訴求的不是專業與真相,而是悲情與娛樂。自從電報、新聞、電視、網路等傳播媒介出現,數千年習以為常的知識承載方式在百年間被打破。

 

  改變的不僅是獲取訊息的媒介,也改變了知識結構,使得人類思考方法與行為舉止產生變化。長篇大論變得沒人想看,標語式的短句或誇張的警句才能勾動人心,這並非因為網路和臉書的誕生而來的後果,而是百年來新聞標題、電視節目教會我們的。

 

  拋棄過去書寫文字所呈現的邏輯思辨,我們變得更容易決定,但也更為輕率。我們接觸的資訊更多,但資訊無用的比重卻是更高。那是一種沒有質疑,照單全收的求知方式且無人倖免。然後,電腦與網路社群在二十一世紀更沒日沒夜地吸引我們的目光,從思考方式到生活習慣。當無處不媒體、也無處不娛樂,於是,我們或將毀於自身所愛。

 

 

要先提一下的是,這本書原文出版於1985年,已和今天距離三十多年,也因此這裡面提的例子大多是電視。

但有趣的是,把書中作者對電視娛樂泛濫的批判套在網際網路與行動裝置上,也完全不違和。人們確確實實的任娛樂主宰了生活,讓無用的資訊佔去絕大多數的時間,讓自己的思緒變得破碎且扁平。

 

但也許因為我覺得人本來就短視近利且容易趨利而非趨善(我挺厭人的,哈哈),所以並不會像作者的心情那麼沉痛。而且作者提出「歐威爾的預言成空,赫胥黎所言有可能成真。」,我覺得以我自己的角度來看,歐威爾的寓言確實在中國成真,而美國則讓赫胥黎所言成真。

如果作者仍在世,大概也會對此一發展稱奇吧。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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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45-46

 

前言 我們會毀於自身所愛

 

 

  我們翹首凝望一九八四年逼近。那年來了,預言並沒有成真,心懷憂思的美國人輕聲歌詠讚美自己;自由民主的根基屹立不搖。不論歐威爾《一九八四》的恐怖夢魘是否在別處成真,起碼美國這裡倖免於難。

  

  然而我們忘了,除了歐威爾的陰鬱想像,還有一種年代稍早,略少人知,卻同樣令人膽寒的預言: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就連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也誤以為赫胥黎和歐威爾的預言是同樣一回事。事實不然!歐威爾擔心我們屈從於外力才提出警告;而赫胥黎的觀點則是,不必有老大哥監看,民眾也會失去自主、成熟,歷史也要淪喪。就他所見,民眾會愛上壓迫力量,崇拜剝奪他們思考能力的科技。

  

  歐威爾害怕禁書,赫胥黎害怕沒有理由可禁書,因為再沒有人想讀書。歐威爾擔心會有人奪走我們知的權利;赫胥黎害怕有人給得太多,讓我們變得消極、自大。歐威爾擔心真理被隱瞞;赫胥黎害怕真理被繁瑣小事淹沒。歐威爾擔心我們受文化箝制;赫胥黎害怕我們會造就膚淺文化,滿腦子遲滯、糜爛和愚癡的念頭。猶如赫胥黎在《再訪美麗新世界》書中所述,隨時戒慎反抗暴政的公民自由論和理性論人士「忽視人類對消遣的無止境欲望。」赫胥黎又說,在《一九八四》一書中,民眾遭受痛苦荼毒的控制;在《美麗新世界》中,他們則因耽溺享樂而為人掌控。總之,歐威爾擔心我們會毀於自身所惡,赫胥黎害怕我們會毀於自身所愛。

  

  本書的觀點是,歐威爾的預言成空,赫胥黎所言有可能成真。

 

p.64

 

  我們在學校裡曾學到,隱喻是拿一件事物來和其他東西相比較,從而暗示該事物像什麼;這點完全正確。而藉由暗示力量,隱喻便把一個概念深植在我們心中,也就是當我們想像某一事物,另一個事物便不可或缺。光是一種波、語言是一顆樹、上帝是尊貴智者、心靈是知識燭照的黑暗洞穴。倘若這類隱喻不再合宜,那麼我們自然要找出其他適用的隱喻。光是一種粒子、語言是一條河、上帝(就如羅素所稱)是一種微分方程式、心靈是一片企盼耕耘的園地。

 

p.153

 

  過去人們是為了解決生活中的實際問題才去尋找資訊,如今他們必須創造問題背景,好讓原本無用的資訊發揮一點淺顯用途。

 

p.174

 

  到頭來,觀眾只好對精采演出鼓掌,這正是所有出色的電視節目想達到的目標──要掌聲,不要反思。

 

p.201

 

  我經常和年輕學生討論他們的寫作表現,才得以清楚明白這個道理。我說:「你看,你在這段是這樣說,在那段說的卻相反。到底哪邊才對?」他們很客氣,也希望討好我,面對我的問題卻只能支吾以對,但他們的回答卻也讓我瞠目結舌。他們說:「我知道,不過那是在那裡,而這是在這裡。」我們之間有一點不同,我假定在「那裡」和「這裡」,在「這時」和「那時」,前後兩段陳述應該是首尾一貫彼此相連,都屬於相同思想範疇的一環。這就是印刷論述的寫法,也可以說我就是「來自」這樣的印刷世界。而他們則是來自全然不同的論述世界:電視的「好……現在我們來看……」世界。他們從根本上就假定世界並不連貫,而是間斷的。在這種不連貫的、自相矛盾的世界中,矛盾與否不能判定是非功過,因為這裡不存在矛盾。

 

  我想要強調的是,如今我們已經徹底適應新聞中「好……現在我們來看……」的世界,這是個零碎的世界,事件全都是獨立的,和過去、未來以及其他事件的關係都褪除盡淨,連貫假設也全都消失了。這樣一來,當然也見不到矛盾之處,在所謂的沒有語境的語境中絕跡。既然矛盾消失了,民眾哪有可能對總統在不同時候講過哪些話感興趣呢?那只不過是老調重彈,內容一點都不有趣,也毫無娛樂價值;唯一好笑的是記者對民眾的冷淡反應大惑不解。這倒有點諷刺意味,把世界拆解的那群人,竟然要設法把它重新拼在一起,接著才感到詫異,為什麼沒有人注意、關心他們的努力。

 

p.230-232

 

  的確,電視廣告提出一種別出心裁的心理學原理:廣告要我們相信一切問題都可以解決,一切問題都可以快速解決,一切問題都可以藉科技、技巧和化學快速解決。這種不滿足根源論當然十分荒謬,凡是聽到、讀到這種理論的人都能明白這點。然而電視廣告藐視闡釋,因為這很費時而且會引來不同意見。如果廣告讓觀眾納悶,不知道它講的是不是真的,那就是很糟糕的廣告。所以多數廣告都運用偽寓言文學手法來推銷商品,像「領子那一團汙垢」、「遺失的旅行支票」和「遠方兒子打來的電話」這樣的「寓言」,不但具有不可抗拒的情感力量,而且還像《聖經》寓言般傳達出明確的教訓。如果我們說電視廣告是在描繪產品,那乾脆說〈約拿書〉是在講解剖鯨魚,這表示廣告根本不談產品。但這也道出其中深意,廣告是在告訴我們該如何過日子。此外,廣告還有個好處,它藉由鮮明的視覺符號輕鬆教導我們該學的教訓。這些教訓包括:簡短信息優於繁複信息、戲劇表演勝過闡釋說明、聽信解決辦法優於面對問題心生質疑。這種信念自然連帶影響到我們對政治論述的態度:也就是說,我們或許會開始把源自電視廣告或廣告上渲染的某些政治假設看成常態。例如,一個人看了一百萬檔廣告,他就可能深信所有政治問題都可以(或必須)用簡單手段快速解決;他們也可能認為複雜語言不可信,而且所有問題最好都用戲劇手法來表達;他們也可能認為講道理不可取,只會讓人不知該如何是好;這種人或許還會認為,政治和其他的社會生活領域沒有必要做明確劃分。就像電視廣告聘請運動員、演員、音樂家、小說家、科學家或伯爵夫人來為產品代言,實際上他們的專長卻與代言的商品毫不相干;電視還讓政治家涉足政治專業之外的事務。政治人物隨時隨地插手一切事務,卻沒有人覺得他們行為乖張、肆意妄為,簡直不能體統。這就是說,他們這等名流已經完全融入浮誇的電視文化中。

 

p.276

 

  我這裡提出的建議,也正是赫胥黎提出的解決之到;我的見解不可能比他高明。他和威爾斯都認為,我們正身處一場競賽,倘若教育輸了,後果就是一場災難。他也不斷為文倡言我們有必要理解媒體政治和媒體知識論,理由就寫在《美麗新世界》的最後篇章,他在那裡試圖告訴我們,讓書中人物感到痛苦的,並不是他們用發笑來取代思考,而是他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發笑,還有為什麼自己不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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