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我們的島:臺灣三十年環境變遷全紀錄
作者:柯金源
Isbn:978-986-95334-9-2
出版: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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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臺灣首部長期記錄環境變遷的巨構,1980~2017追蹤超過三十五年的紀實報導。
縮時總覽今昔土地、山川、河流、海洋變遷的樣貌,史詩般撼動人心的紙上紀錄片。
以環境史時間軸的比對方式,觀看土地利用型態對環境、生物與人的影響;並透過海陸交界、生物與人的關係、離島樣態、山林聲息、災難啟示等,清楚揭露島嶼長時間變遷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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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事件不是突如其來的災難現場,就是長時間的累積變化。耕耘環境新聞超過三十年的導演柯金源,以報導者的眼與心,穿梭於每一個現場;以行腳的毅力,不斷重返超過一百個樣區,他銜接起臺灣經濟奇蹟發展下,一條過去不被重視的敘事,叫作環境變遷。
本書從海岸線與海陸交界為開始,一一探究天災、汙染、山林資源、離島與指標物種的生滅,最後則回顧三十年間的環境運動,以及曾為環境抗爭、倡議的人。本書不只是柯金源累積的二十萬張照片、數十萬報導文字的精華,更是以環境寫史,映照特屬於臺灣的美麗與哀愁,也是你我過去三十年也參與其中的環境啟示錄。
因此《我們的島》並不是一本記錄災難與崩壞之書,而是企圖成為一本呼喚生命之書,當我們因瞭解而深刻熱愛我們的島時,也將是一切環境意識的起點,這是屬於當代臺灣、以鏡頭寫成的《沙郡年紀》。
是我們的故事。
我借的時候是用預約的,一拿到書才發現超大本!!!!!(五公分厚,一點五公斤重(我有去秤XD),所以決定要趁這個連假來看,不然平常我一定看不完。
坦白說這是一本看完心情會非常憂鬱的書,書中詳列台灣這三十年來各種天災人禍各種汙染,不只給你文字,還給你超清楚的照片,不只給你照片,還給你十年前和十年後的照片對比,看得當下對於人類(無論是有意或無意)導致這種結果感到很悲觀。
說真的,我一直覺得人類對大自然最好的相處方式,就是一點也不要干涉……但人類做不到……(唉)
當然也是非常佩服柯導,走在前線這麼多年,他還是持續做下去,而且說「我們沒有悲觀的權力」,在這裡向柯導致敬。
(同時覺得神奇,柯導在維基百科居然沒有條目?WHY???維基人們快快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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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69
花東濱海公路是串聯花蓮、臺東地區觀光資源的主要動脈,緊臨太平洋,沿著海岸山脈坡腳蜿蜒而過,公路兩旁有不同族群的聚落文明,珍貴的史前遺跡,以及十二個重要的地理景觀區。在花東公路拓寬工程下,美麗的沙灘、迎風搖曳的路樹,紛紛被冰冷的水泥護牆和消波塊所取代,傳統聚落也受到切割、噪音的傷害。交通便利的最大受益者,是以圈地開發的財團為主,一般民眾也有所獲益。然而,對自然景觀造成傷害,破壞生態環境,猶如殺雞取卵的發展模式,實在難謂明智。
p.105
當經濟發展與生存環境發生衝突的時候,環境優先是普世價值的選擇。但是,政治與利益再加上人類慾望的驅使,最後,依然是犧牲環境來創造財富,而受害者往往還是弱勢的平民百姓。而這個選擇權到底應該由誰來掌握,才符合公平正義呢?
p.197
沿海養殖漁業的產值逐年提高。當海洋漁業自然資源匱乏,人工養殖就成為人類獲取魚類蛋白質的主要方式之一。今年春天,與阿美族朋友到屏東佳冬海邊找紀錄題材的時候,剛好走到布滿大小水管的魚塭區,他忽然問我,為何他們需要花費這麼大的力氣把海水抽到陸地?為何魚不在海裡?不是到海裡抓就有了?我一時也達不出來。心裡想著,海水嚴重汙染了,魚被抓光了。挖了魚塭,淡水少了、海水多了、陸地下沉了,環境也亮起了紅燈。未來呢?魚為何不在海裡?
p.317
樹木是一種很複雜的有機生命體,愈來愈多的科學研究顯示,樹木是有感知能力的,在森林之中,樹木會透過地下根系的菌類傳達訊息、輸送養分;樹葉與枝條也能反應外在環境的改變;而森林更是人類生命泉源,為人類製造呼吸所需的氧氣。
當我們在談人生而平等的時候,應該要同等看待其他的生命。植物生態學家陳玉峯教授,在紅檜巨木林下,抱著一棵巨木、把耳朵貼近樹身,感性表露:「假設樹木中間的年輪,像唱片的唱紋、聲紋,那麼我們就可以聽到至少千年的故事」。
p.460
環境問題是不公平的社會、經濟、政策所造成。蕭新煌老師曾為環境問題下了一個注解:「政策造成的環境問題,不是單純的汗染問題、生態問題、或是能源發展問題,它背後有政經掛勾的弊端。」這股根深柢固、盤根錯節的勢力,能夠藉由民主程序,在政黨輪替過程中,以及公民監督力量之下,將其連根刨除嗎?
2016年,臺灣執政黨再次更迭。環境轉型正義的落實、國家產業政策與方針對於環境優先的擬定與作為,如今看來,令人質疑。我在1998年間,借助航空警察隊進行空中巡邏之便,拍攝到桃園觀音藻礁的壯闊地景,同時也拍到了大園與觀音工業區,大量排放廢水汙染海域的畫面。當時,我們立刻與環保單位提報,並提供影像,但是近二十年來,汙染現象依然時有所聞。
眼見珍貴的藻礁生態環境逐漸遭到破壞,學術界與保育團體疾聲呼籲,必須確保目前僅存的海岸生態環境零損失。回想二十年前,主政者以經濟發展為由,破壞在先;二十年後,又以能源轉型必要的犧牲代價,執意而為。如果,要我形容目前的心情,我只能說「欲哭無目屎」;如果要給主政者一句話,「裝睡的人永遠叫不醒」。但我認為,目前,我們沒有悲觀的權利。
p.491
(摘自文後的專訪)
莊瑞琳:有一些人會討論媒體倫理跟社會運動之間的關係,很多人說媒體要中立,但我覺得在環境新聞裏,記者很難中立,因為權力是失衡的,環境記者最常被質疑的就是已經有立場了,你怎麼看這個事情?
柯金源:我覺得這個難免,不只環境運動,各條線都會被這樣質疑。我覺得應該要考慮個案跟時代這兩個東西。我們早期在做報導時,掌握權力的人比較掌握發言權,弱勢者通常拿不到發言權,如果在嚴重失衡的狀況下,還要求言論平衡,那是對弱勢者的不公平。如果說全部媒體都這樣,只有你一個不是這樣,其實你占的分量很小,還不足以危害到所謂的新聞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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