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讀書日:地海奇風

名:地海奇風

作者:娥蘇拉.勒瑰恩(Ursula K. Le Guin 

譯者:段宗忱

ISBN9789863593447

出版:木馬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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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均衡從何處開始傾斜?

 

  術士「赤楊」擅長修補東西,但這項能力很可能會造成毀滅。他每晚夢見亡妻站在生死之界的矮牆旁呼喚他,而矮牆也逐漸被亡魂拆除。一旦牆倒塌,亡魂將入侵地海世界。

 

  龍與人的關連、生者與亡者的糾纏,種種謎團,智者皆無法解釋。從真王黎白南還是少年王儲亞刃時,便已撼動均衡狀態的生死之謎,唯有受噩夢所困的術士、無法蛻變成龍的龍女、平凡農婦、身不由己的異國公主掌握了關鍵……牆究竟隔絕了什麼?為何亡者之國只見人類的靈魂?龍能夠越過死牆的那一邊嗎?龍與人類的抉擇將決定地海眾生的未來。

 

 

地海系列第六本很好看耶,我在閱讀過程中感受到世界觀又更拓寬了,人與龍,生者與死者,選擇與代價,這裡面有好多我還沒想清楚但可以展開討論的東西(剛好後面參加書友的讀書會可以聊聊)

 

不過我想吐槽一下黎白南和賽瑟菈奇公主這一對,明明勒瑰恩其他人的感情就寫得很自然美好啊(像是赤楊和百合、地海故事集的玫瑰和鑽石);而黎白南這對則是政治聯姻-黎白南不想政治聯姻而對公主有偏見並牴觸-恬娜從中開導-黎白南因為公主很漂亮所以愛上對方,這故事好老套啊,而且賽瑟菈奇公主的意願似乎也沒有被重視過。我個人實在受不了這種不顧雙方意願的王子公主結婚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的大結局。(當然這本來就是政治聯姻,所以如果寫雙方因為理解現實所以接受這個安排而非愛情,我覺得更能說服我)

 

好啦雖然吐槽了一大段,但看完地海系列,確實覺得無論是文字、世界觀、故事都有打動我的地方,我認為如果是青少年時期接觸這部作品應該會更喜歡,但成年的現在看則會思考很多不同層面的議題,也非常有意思。推薦給還沒有看過地海系列的人。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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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1

 

  寒徹入骨,雀鷹坐起,瞪大眼睛好看清房舍,將四周的真實如棉被般包裹自己。他隔窗望向星辰。突來的一陣冰寒透徹心扉。那些不是他鍾愛熟悉的夏季星宿——不是「馬車」、「獵隼」、「舞者」、「天鵝之心」,而是別的星辰,是旱域微小靜止的星辰,永不升起落下。他還通曉事物真名時,曾一度知道那些星辰的真名。

  「消災!」雀鷹喊道,比出十歲時學會的厄運驅散手勢。目光射向大開門戶、門後角落,以為看見黑暗逐漸聚結,凝聚成團,漸漸升起。

  手勢雖無力量,卻喚醒他。門後陰影只是陰影,窗外星辰是地海的星辰,在映照的第一線曙光中愈發蒼白。

  雀鷹拉著肩上圍裹的羊皮,坐在床上,看著星星緩緩西沉淡出,看著天色漸明、朝霞繽紛、新的一日展現變化。他心中有某種哀傷,不知從何而來,猶如因某種心愛卻失去、永遠失去的事物痛苦、渴望。他已習慣這點,曾擁有許多心愛事物,也失去許多,但這哀傷如此巨大,彷佛不屬於自己。彷佛悲傷根植核心,即使光芒降臨也還存在,出自夢境,依附於他,在他起身時滯留不去。

 

P.49

 

  「如果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才讓我——讓妻子領著我抑或其他靈魂——去到那地方,如果我可以彌補或解除所做一切,我願意。但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或不知道你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召喚師傅道。

  赤楊啞口無言。

  「少有人能知道自己是誰,或是什麼。」守門師傅說,「我們僅能恍惚一瞥。」

 

P.60

 

  「絕對的事物,沒有偉大或渺小之別。」雀鷹說道,「全有或全無,真正的愛人如是說,而這正是真實的一面。愛人說,我的愛永垂不朽,愛人提出永恆承諾。一點沒錯。愛情本身就是生命時,怎麼可能死去呢?我們怎能體悟永恆,除了在接受這道羈絆時所見的匆匆一瞥?」

 

P.209-210

 

  黑曜顯然很後悔讓赤楊進行這項交易或交換,他對赤楊始終極度有禮,如今卻以尊敬與歉意對待,並略微疏遠帕恩巫師。赤楊自己對塞波毫無反感,也不懷疑他的意圖。大地太古力就是大地太古力,運用就得甘冒風險,自己原先不瞭解要付出多少代價,但這不是塞波的錯,是自己的錯,因自己從未珍視天賦的真正價值。

  赤楊與兩名巫師共坐,覺得自己像金幣中的偽幣,但仍全心聆聽兩人交談,巫師信任他,無所不談,兩人的對話教導他身為術士時從未想像的知識。

  坐在明亮的帆棚蔭下,兩人談到某樁交易,比赤楊為了阻絕夢境而做的更大交易。黑曜多次提及塞波在屋頂上說的太古語詞夫爾納登。赤楊自兩人談話中一點一滴拼湊出其意:像是某種選擇、分裂、一分為二。很久很久以前,在英拉德出現王以前,在赫語文字出現之前,也許甚至在有赫語之前,只有創生語時,似乎人做出某種選擇,放棄某種偉大的所有物,以換取另一種。

  兩人的討論聽來難以理解,並非因為有所隱瞞,而是連巫師自己都只能盲目搜索迷霧重重的過往,那個記憶尚未存在的年代。必要時,交談中會出現太古語詞,有時黑曜全乙太古語談話,但塞波會以赫語回答。塞波鮮少用創生語,有次甚至舉起手,阻止黑曜繼續說。柔克巫師投以驚訝與疑問的眼光,他只溫和說:「咒詞引發行動。」

  赤楊的老師塘鵝也稱太古語為咒詞。「每個詞都是力量的行為,真字實現真實。」除非必要,塘鵝吝於使用所知咒詞,寫任何用於撰寫赫語的符文時,除非最普通的符文,否則一寫畢便擦去。大多術士皆如此謹慎,以保留自己的知識,或因尊敬創生語的力量。即便塞波,身為巫師,對這些字詞有更廣泛的智識與瞭解,也不願在交談中使用,而謹守普通語言,因赫語即便或有謊言與錯誤,也允許模糊與回收。

  也許這正是人類在遠古時代做的一部分選擇:放棄與生俱來便知曉的太古語,人類曾與龍族分享的能力。赤楊猜想,人這麼做是否為了擁有自己的語言?一種適合人類的語言,可用於說謊、欺瞞、訛詐,並發明前所未有、無法實現的神奇概念?

 

P.258

 

「我想,」恬哈弩以小而奇特的聲音說,「死後,我可以吐回讓我存活的氣息,可以將未做的一切還諸世界,所有我可能成為與不能成為的一切、所有我未做的選擇,失去、耗用及浪費的一切,可以全部還諸世界,送給尚未活過的生命。那將是我對世界的回報,感謝它賜予我活過的生命、愛過的摯愛,與吸過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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