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讀書日:迷蝶誌

書名:迷蝶誌

作者:吳明益 

ISBN9789868557079

出版:夏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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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迷蝶誌》是重要的文學書,能夠重印,值得欣慰。

──國立政治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所長 陳芳明教授

 

《迷蝶誌》是吳明益自然書寫的第一本散文創作集,2000年初版。

2010年8月《迷蝶誌》重新出版。

 

  十年來吳明益以各種模式的書寫來探觸自然,作家劉克襄稱許其已然成為一條認識台灣自然寫作之道;陳芳明教授則說十年來觀察吳明益,深深感受到台灣文學的內在爆發力。

 

  《迷蝶誌:一本文字、攝影與手繪迷戀蝴蝶及一種生活姿態的劄記》於2000年8月首次與讀者見面,是吳明益自然書寫的第一本散文創作,距今2010年正好十年。對於近年來作品屢獲各式書獎及好評的作者個人而言,本書可說是他展開一連串令人驚豔的自然書寫文學作品的起點,值得喜愛他的讀者一探究竟;除此之外,本書同時是本「很不一樣」的散文集,如果當時你不曾「結識」它,現在我們樂於再度與您分享這本溫柔而動人的好書,相信您會有超乎想像的感受。

 

  如作者在新版序中所言:「毫無疑問,《迷蝶誌》裡所寫的每一隻蝴蝶,都必然已經死去許久。而我仍然希望,某些物事,能就此一直存活下去。」

 

  在《迷蝶誌》裡作者以文字、照片、手繪所記錄下對蝴蝶的迷戀與想像,您所看見的將不只是靜態的文字,更可見到滿滿的行動與實踐的熱情,這是付出心力長期觀察與關懷的結果。

 

  乍看之下,《迷蝶誌》或許像是本賞蝶者的觀察筆記,事實不然。十八篇文章構築出一個個涵蓋生態、記憶、歷史與人文的精緻故事,像在<十塊鳳蝶>一文裡,寫的是珠光鳳蝶,但也同時看見蘭嶼達悟族人的傳說與生活面貌,舉重若輕。

 

  誠如作者所言:「這本書中沒有寫及珍奇難見的蝶種,也沒有過於艱深的生態學識,都是每一個人在都市、郊外可能遇見的蝶種,可以理解的常識。但我想我提供了一種角度,即是一個文學喜好者,結識另一種生命的想法、感受與思維。而這種生命,給了我回頭面對『人』時,深深的戰慄、啟發與面對生命的輕盈姿態。」

 

  新版《迷蝶誌》隨書附贈吳明益精心繪製的《手繪蝴蝶展翅圖》別冊一本,這是作者特地拾筆再為老讀者、新讀者所畫的一批蝴蝶,設計上更試著做成彷彿一個個的標本圖框,其實這裡頭藏有某些暗示,亦即不用捕蝶、殺蝶就能擁有標本。同時首刷隨書附上作者手繪、設計《迷蝶誌》2010年新版紀念明信片(寬18公分×高13公分)一張,值得收藏。

 

  此外,新版《迷蝶誌》除保留既有文字與當時的手繪圖外;照片則保留部分,更新部分。新版版面也重新規劃和設計,在編排上文字改採直行,穿插放大的蝴蝶彩色照片,視覺效果與閱讀感受更加有體驗感,與舊版對照之下,充滿不同的趣味與詮釋意境。

 

 

吳明益早期的作品,可以讀到對於自然、生命滿滿的關懷,我認為不論是他的小說還是散文,總是持續思考人與生命的互動關係,並反思人類所做所為,是在其他書寫者身上很難看到的特質。

而且,原來早期他就畫畫畫得那麼好……(我記得在讀單車失竊記時就有感歎過),一個人那麼會書寫又會畫畫太犯規了吧……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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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7

 

  為了不讓參觀者失望,老闆決定,大白斑蝶是唯一可以讓觀眾盡情合照的蝶。有一位出奇有耐心的母親,在女兒頭上、身上、口袋前停滿了十餘隻的大白斑蝶,記者拍下了,成為優良的公關照片。孩子們都喜歡大白斑蝶,因為他們不會像鳳蝶那樣機靈、遠遠地躲開。據說,賞蝶人因此稱他大笨蝶。

  原來親近人類、不畏懼人類,其實是一種愚蠢的表現啊!

 

p.68-70

 

  事實上,所有生命理應都存在著界線。一片足夠面積的草原,只能提供一個獅子家族的獵捕;一株豐美的山刈葉,也只能給予相當數量的大琉璃庇護。偶爾生命會以改變基因,來挑戰生命之界。我想只有人類以能力以「智慧」拆除、崩解這種生命界限吧!我們以工具超越了大地所擬定的契約,當印度宣誓第六十億人口出現時,亦暗喻了這種能力的驕傲與可怖。大地有限,但擁有更高手段、更先進工具的人類族群,還能種方式擠壓出維持它們高品質生活的利基。於是,即是你是那個「幸運」的第六十億人,出生於印度的子民,仍然極難與加拿大、歐洲的子民享有同樣的資源。

  問題是,為何其他人或生命,就必須選擇退縮自己的生命界線?

 

p.83

 

  Larry說今年春節時他去看了黑面琵鷺,一路上都是攤販,可以觀看到琵鷺的附近,除了烤琵鷺,大概什麼都有賣。我想當濱南工業區、七輕、美濃水庫都建好的時候,這些攤販就會改賣黑面琵鷺紀念馬克杯,或者淡黃蝶T恤、手提袋。

  人類,大概會以一種沒有夢想的姿態,囓食自己而死去吧。

 

p.110

 

  囚在補蟲網中,等待觀察者辨識的蝶,

  心情或許像一張瀕於拉斷的弓,

  判別他們真正的學名,

  對想要結識其他生命的我而言,意義究竟是什麼?

 

  或許,我已經忘了,結識生命,

  應該更近於一種由陌生、緊張到難以割捨的,近似於戀愛的姿態。

 

p.144

 

  當黃蝶用盡氣力衝突細網磨損他們的翅鱗,並因此裸出翅面時,找到他們準確的學名,對我而言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只是將觀察表上那數個同屬黃蝶的空格填滿,一種蒐集式的心理驕傲,還是為了展示我的辨識技能?或是,炫耀人類能為萬物命名的特權?當我以捕蟲網強迫將他們的翅面打開,以方便檢視對照時,黃蝶是將我視為朋友,還是一個強暴的敵人?如果我們走進森林的目的是結識生命,又何苦以一廂情願的求愛手段?

 

p.172

 

  我想,即使從羽化前就「胎教」新生的綠斑鳳蝶,她們也會在潛潛意識裡生長出一株含笑花的味道,然後憑自己的觸鬚去尋找恰好溫度下恰好綠意欣然的植株。即使我是電視裡那個能讓人身體堅硬如鐵的催眠大師,她們從蛹理醒來的那天清晨,仍會拍煽雙翅,望異鄉飛去。道金斯說的,我們是基因的殖民地。

 

p.201

 

  或許學習一種生命對待生命的方式,遠比判分兩種生物體間生殖器的差異來得更為急切。對孩子們來說,沒有人知道將來他們會成為一位文學作者,資訊專家,或一位生物學家。但無論他們的心智將發展成什麼樣的獨特生命,在學習做一個「生物學家」之前,學習如何以一個「人」的姿態去面對其他生命(包括人與其他異種生命),恐怕是更為緊要的課題。

 

  生態學家艾許比(Eric Ashby)曾說:「人與自然之間該有我-您(I-Thou)的關係而非我-它(I-It)的關係。……這是個人自行決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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