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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獄中詩抄-索因卡詩選

作者:渥雷‧索因卡

ISBN:986-7748-09-3

出版: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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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渥雷˙索因卡出色的詩歌裡,有以監獄生活為主題的詩集,其中有些是他在監禁期間作為精神上的鍛鍊,使自己得以保持人的尊嚴,得以堅韌不拔地生存下來而寫作的作品。這些詩中的意象艱澀而費解,儘管有時異常簡潔凝練。要想透徹領會,得花一番功夫,而一但理解,你就會奇妙地感覺到它們所產生的背景和它們在詩人生活中嚴酷的苦難時期所起的作用。這些詩篇是詩人的勇氣和藝術力量的力證。

 

 

我覺得最有趣的是這本書的其中一首詩「在電話中交談」(p.76-77),這是一首用戲劇化的方式,以極短的篇幅說出種族歧視的荒謬。這首詩我很多年前看過,不過不記得在哪裡看得了(書本或是網路?)直到看到那首詩才發現原來我早就有看過這位作者的作品,顯示我的記憶力在可喜與可悲的兩極晃蕩(噗哈哈哈哈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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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8-9

渥雷‧索因卡的諾貝爾文學獎受獎演說(1986)

 

 

陛下、殿下、各位女士、先生:

 

  北歐與非洲世界──特別是與組成約魯巴文化的那一部分,不可避免地要在瑞典這個交會點上相逢。而我之所以能夠成為這一象徵性機遇的代表,完全是因為指導我創作的謬思是歐岡──我們的創造與毀滅之神、詩歌與治療之神。

  這位大神早在宇宙的開端就預見到你們的科學家阿佛雷德‧諾貝爾的出現。歐岡在原始的混沌中開闢了一條道路,從地球中心為眾神炸開了一條通向人世的路徑,以期同我們凡人重聚。阿佛雷德‧諾貝爾希望人類能夠把那些即使是最可怕的知識變為造福於人類的工具,使它能夠改善人類的生活。這也正是歐岡給予我們的啟示:即人類本性中有著自我衝突的二原性本質。讓我們共同努力,讓創世者詩意的面容在我們的時代大放異彩,在我們的行星地球上,永遠共享那神奇的飛鳥──和平──帶來的幸福。謝謝。

 

 

198610月,瑞典,斯德哥爾摩

 

P.10(這段出自娜汀‧葛蒂瑪)

 

  在我看來,渥雷‧索因卡的眼光和生活介於他自己的這兩句話之間:

  「一隻老虎不需要宣布他的老虎特質。」

  「此人已死。」

 

P.20-21(這段出自娜汀‧葛蒂瑪)

 

  在自由缺席的地方,「政治即是命運」(厄文‧豪)。

  自由在非洲仍是缺席的:被劫持在腐敗政府的剝削、新殖民主義、內戰的苦難和經濟混亂的手中。而命運──無論歷史以任何形式構造它──自講故事者開始根據人類生活來記錄時間、發明敘述的藝術以來就一直是他們的題材。對社會狀況持冷漠態度的地點被稱為「象牙塔」不是沒有意義的。難道象牙不是被偷獵的象的長牙、不是剝削非洲一種資源的利潤、不是以掠奪世界每一個地方他人的生命來獲得安寧和舒適的絕妙象徵嗎?

 

  難怪非洲作家不居住到象牙塔里去。承擔乃是我們的習俗。一如無數的草原、森林、沙漠、棚屋,充塞著瘦弱失業者的城市、貧民窟和一度是白人的郊區。但是承擔不能創造藝術;我們的作家必須避免濫用這種幻想。非洲作家必須在承擔中創造藝術。索因卡是這種作家的樣本。這位來自北部的高個子男人把他的身影投在非洲,南部、東部和西部,追求一種文學,它要向社會作出很多犧牲,但不犧牲藝術的正直,即想像力、美、啟示、生命的慶典。

 

P.62

 

奉獻

──給莫瑞密,1963

 

 

大地終究無法分享椽樑的羨慕:肥沃地面

折斷,不因壁虎的薄皮,而是它的失足

為了死亡舔嘗泥土滋味,為了生命測視她的深淵

 

猶如這馬鈴薯,全然入土,依然是

生生不息的塊莖

湧出水的溫暖,從大地深處,如泉

如神木的根,如灶台。

 

空氣又怎能拒絕你。像個陀螺

將你旋入暴風的中心,因為鋤頭

將森林連根拔起的鋤頭替松鼠剷出小徑來。

 

一如黝黑泥煤永不老去吧,只有雨水的

柔指,而非人類的雙足,可以洗淨你全身

長時間披著太陽的陰影;赤裸地奔向夜。

 

紅椒青椒──孩子──你那舌尖彎成

蠍子的毒尾,啐口痰,直接回報危險的威脅

褐鴿依然咕咕不停,卷鬚上的靈珠

銜在你的脣間。

 

庇護你猶如庇護棕櫚的身子,身向天抓住

在荊棘的巢織裏,像核仁的心一樣

緊封的尖牙──

女人的身子是油脂──孩子,在你的舌尖抹點棕櫚油

 

生活將會柔順,而這葫蘆裏的酒

來自永不轉向的小河流水,重新裝滿

你的依賴,孩子,斷奶後我們擁抱

 

大地的蜜奶,唯一肋骨的醇酒。

且將你的舌頭捲在蜜中直到雙頰成為

蜜蜂群聚的蜂巢──你的世界需要糖,孩子。

 

硬樹環繞你的心靈,粉筆記錄著汙點的

翱翔──瞧?天亮了!──銻礦深藏於腋下

好似女神,留下的味道

 

長久徘徊於你的脣上,有點鹽味,是你永遠不能

從淚水中尋得。這是雨水,來自諸神的

贈禮──啜飲它的純粹,趕上季節及時的果實。

 

果實抵達你的脣;急著回報

誕生時的債。生產的人潮像海洋一樣

退潮,留下一些意義在形如化石的沙灘上。

 

 

(王浩威 譯,貝嶺 校)

 

P.72

 

資本

 

 

它不可能是 

大地生長、人們培育的

那種細菌──一次我曾看到細菌匯流的

瀑布,有如奔流不斷的稻穀浪花

從滿足地張著大嘴的流槽

噴洩而下;我起誓,那些稻穀

還在唱歌著──

 

它不可能是

那種權謀,使我的生命餘火

銷為灰燼的慎思,

在被汙染的大海裡

鋪起一層層可悲的酵母的苗床;

在世界的市場上

發酵變成麵團。

 

 

(周永啟 譯)

 

P.80

 

囚犯

 

 

灰暗,面對稀疏的淺草

被揚起,潮濕的苔蘚,如此滯重的

煙霧中的細縷,躲避

向土地彎卷的利刃,繁殖

灰色的時刻,

以及日子,以及年月,因為

智慧的灰廟不必由我們建造給

發熱病的年月,從這裡開始,不必

帶著眼淚或灰塵,然而這悲哀的嘲弄

思緒,是時刻的逼迫嗎?

 

沙漠的荒野,那時,孤獨的仙人掌

食人生番是他的愛——縱使在

巉岩和峽谷中間,在跳躍和夜晚的顫慄之間

縱使像遺留的陶瓷碎片以及陷落的

沙暴——暗示已經出現。

 

在這風暴的旋渦中心,一曲挽歌

但並非由此而來。因為那遙遠的伴侶

突然被變成陌生人,當風力減弱

中心塌陷,悲哀。而打碎的

陶片躺在地上,悶悶不語——又一次暗示

 

但並非由此而來。他只知道

突然地佔有。時間的征服

把無助的他捆縛於每一件灰暗的物體。

 

 

(馬高明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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