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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丈量世界

作者:丹尼爾‧凱曼

Isbn:978-986-124-795-3

出版: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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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揭開山脈、星空的真相,需要的是一枝筆還是一支船隊?

  天才遇上頑童,奇怪的人性冒險即將啟航

  你是否有足夠的好奇心,來挑戰你的世界?

 

  十八世紀末,兩位德國青年分別以自己的方式「丈量世界」。一位是亞歷山大.封.洪堡(Alexander von Humboldt, 1768-1859),他不但親赴原始森林、大草原,還深入奧利諾科河,以身試毒,計算土著身上的頭蝨,還探勘洞穴,攀登火山,經歷千驚萬險,目睹海怪出沒,與食人族歡聚一堂。另一位是數學家暨天文學家卡爾.費德烈.高斯(Carl Friedrich Gaub, 1777- 1855),他不需要離開家門卻能證明出:空間是曲面的。他少了女人就活不下去,卻在新婚之夜為了要記下某個靈光閃現的公式而跳下床。

 

  洪堡被譽為「哥倫布第二」,高斯則被認為是自牛頓以來最偉大的數學天才。一八二八年,兩人年事已高,同享學術盛譽,而且還各有各的一點臭脾氣。兩人首次在柏林碰面,但高斯人還沒離開馬車,卻已捲入拿破崙戰敗後混亂不堪的德國政局。

 

  丹尼爾.凱曼以深沉又不著痕跡的幽默筆調,描寫兩位天才截然不同的世界觀與思路,刻畫他們的渴望與脆弱,他們生命中的極端對比、其偉大與可笑,以及他們的成功與挫敗。作者以極精緻的手法,巧妙結合了史實與虛構情節,全書豐富的想像力難得一見,充滿哲思且震撼人心,是一本精采絕倫的冒險小說。

 

 

很有趣的題材和設定,建築於真實人物上的虛構情節,會讓讀的時後更容易被拉近那個作者建構的世界(並信以為真XD

這本書的人物和風格帶有一種特別的幽默感,有時我會很喜歡,有時不會。我自己覺得是那種要看"你和它氣場有沒有對到"的小說。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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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3

 

  既奇怪又不公平,高斯話鋒一轉,一個人,不管他願不願意,都會在某個時間點上出生,然後被束縛其中。唉,這真是個好例子,這說明了存在可悲的偶然性,讓我們在面對過去時擁有過度的優勢,面對未來時又淪為無奈的小丑。

 

p.55

 

  不久候,兄弟倆話別,姿態卻宛若兩國君主在辭行。依慣例要親吻臉頰,當大嫂的髮際擦過他的臉頰時,他無法忍受到幾乎要發狂。他問,還有機會再見嗎?

  當然,哥哥篤定地說。不在這個世界也會在另一個世界,以血肉之軀或通透的靈魂。

 

(中略)

 

  一座山,如果人們對它一無所知,不知道它有多高,這對理性是一種侮辱,會讓他感到非常不安。一個人如果不能持續確認自己的位置,將寸步難行。謎,無論多小,只要不解,就不該漠視。

 

p.61

 

  下午接近傍晚時分,他們才回到奧羅塔瓦的熱帶園林中,一路上口渴至極。在精神恍惚之中,洪堡見識到第一批新世界的植物。一隻毛茸茸的蜘蛛懶洋洋地掛在棕梠樹上曬太陽,這一幕令他既震驚又興奮。接著他才注意到龍血樹。

  他回過頭去,邦普蘭已不見蹤影。那棵樹碩大無比,樹齡想必有數千年之久。他確信自己來過這裡,在西班牙人之前,在當地原住民之前。他來過這裡,在有基督之前,有佛祖之前,有柏拉圖和蒙古帖木兒之前。他舉起鐘來仔細聆聽,聽時間在滴答聲中流逝,這棵樹同樣戰勝了時間:由如一方礁石,不斷抵禦時間洪流的衝擊。洪堡撫摸著龜裂的樹皮。樹頂端,高聳的樹幹開枝散葉,朝四方延伸,枝枒上百鳥齊鳴、響徹雲霄。他溫柔地撫過樹梢。一切都消逝了,所有人、所有動物,一切都消逝了,唯有它亙古長存。

 

p.235

 

  一種死亡統計,高斯說完先喝了口茶,但隨即臉色大變,厭惡地將茶杯往外推,推到不能再遠為止。大家總認為,我們的存在方式是由自己決定的。人生是由我們自己開創、發掘的,我們努力賺錢,找到心愛的人,愛這人甚於愛自己,然後生了小孩,小孩或許聰明,或許愚蠢。然後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去世,自己也逐漸衰老、變笨,最後病了,終於也入土為安。大家總以為,這一切都是我們自己決定的。但數學告訴我們,我們只是選擇了一些較寬廣的路走。獨斷!聽到這番話的人一定會這麼反駁我。但其實,就連王公貴族也是群可憐蟲,他們同樣得這麼活著,忍受生活,然後漸漸死去,跟其他所有人一樣。真正專制的是自然法則!

 

p.284

 

  他還記得那個傍晚嗎?哥哥終於問起,那天他們讀到阿奎爾的故事,他當場決定,總有一天要遠征奧利諾科河。他們還為了日後要昭告世人,把那天的日奇記了下來。

  當然記得,洪堡說,但他不認為世人會對此感興趣。他甚至懷疑那趟旅行的意義。雖然找到了那條運河,但根本沒有為當地帶來繁榮,還讓自己身陷險境,被漫天的蚊蟲攻擊。其實邦普蘭是對的。但至少,他並沒有活得很無趣。

  他倒是沒怕過無聊,哥哥說,不過他不願意自己一個人過活。

  他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洪堡說,但他最害怕的卻是無聊。

  他一直無法釋懷,哥哥說,自己從沒做過首相,都是哈登貝格從中作梗,不然絕對是他!

  沒有人,洪堡說,生來具有使命。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是下定決心去假裝自己有一項使命,一直假裝到連自己都信以為真。當中一定有許多事情無法配合,所以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必須對自己殘酷!

 

p.292

 

  人真得該面對現實,不能高估自己身邊的人。

 

p.300

 

  埃倫貝格說,這個國家大到不可思議,甚至可以說大到讓所有距離失去了意義。抽象的數學將消弭所有的距離於無形。

  洪堡覺得這說法很耳熟,但他真的太累了,累到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但他忽然又想起,高斯對他說過的絕對長度:一條直線,一條不容在上面增加任何東西的直線,儘管它最後會有一個終點,但它會一直延伸,延伸到讓所有可能的距離都只是它其中一部分。洪堡又進入了半夢半醒之間,但有幾秒鐘它非常清楚地意識到,這條直線跟他的人生有關,只要他掌握住這條線,一切都能豁然開朗。他快要找到答案了,他一定要寫信告訴高斯──然後他睡著了。

 

p.302

 

  高斯瞇起了眼睛,他覺得眼睛不太對勁,天空竟出現一層層的皺褶。他察覺到天開始下雨,或許,死人再也不能說話了,因為他們進入了一個更真實、更強烈的現實,因為對他們而言,「這裡」像是一場夢,一次神遊太虛,一個早就結束的謎團。如果他們想繼續在這裡活動,想跟裡頭的人說話,就必須讓自己再次進入這裡的狀態。有些人確實會嘗試這麼做,但聰明人會選擇放棄。

  他在一顆石頭上坐下來,任憑雨水打在他頭上、肩上。死亡能為我們帶來非現實性的知識,所以他才會知道,什麼是時間,什麼是空間,什麼是直線的性質,什麼是數字的本質。或許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一直覺得自己像個無法盡情施展的半調子,像另一個真實存在者的複製品,被無能的創造者安排到一個既奇怪又二流的世界裡。

 

p.310-311

 

  一切事物如其本身,不會因為我們對它有所了解而不同,它還是它,不管我們或別人發現了它,或甚至沒有人發現過,它都依舊是它。

  這是什麼意思啊?沙皇問,他正在為洪堡披掛別有聖安妮勳章的彩帶,但經洪堡這麼一說,他的動作突然停住。洪堡趕緊解釋,他只是在說,我們不能太高估科學家的能力,科學家並非造物者,他沒有辦法創造,他變不出土地,無法培育出果實,他既不播種也不收割。後繼者將踩著他的腳步繼續前進,他們會知道更多,後繼者又會有後繼者,又將踩著他們的腳步繼續前進,然後又會知道更多,但終有一天,所有一切又會崩塌,復歸於零。

 

p.312

 

  真相!洪堡又重複了一遍,那些仍隱而不彰的事實真相,他要全部寫出來。一部載滿事實真相的曠世傑作,所有世上的真相都要記錄在這本書裡。一切真相,並且只有真相,宇宙將在這本書裡再次完整呈現,並且屏除所有偏見、誤解、虛構、幻想和迷霧;事實和數字,洪堡的聲音中透著些微不確定,或許能讓一個人獲得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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